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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的勺子,因姿勢不太好餵藥,便看向蓮華,道:「夜蓮,你來餵藥。」
蓮華站在不遠處,眸光複雜的看着輕歌。
良久,他抿着唇,端起藥碗,拿勺子攪了攪,再舀起一勺,餵進輕歌嘴裏。
一勺藥湯,基本都沿着嘴角流出。
蓮華默不作聲,捏着袖子擦拭掉輕歌嘴角的藥汁和血跡,轉而又繼續餵。
輕歌皺着眉頭,她無力抬眸,只能盡力喝掉蓮華餵的湯藥。
大部分藥汁,依舊流出。
蓮華不厭其煩,重複餵藥,不斷擦掉嘴角藥汁。
哪怕幾人都清楚,以嘴餵食是最好的方法,沒有一個人提出來。
從前,輕歌不是會守身如玉的人,只要能活着,哪怕被羞辱被踐踏也無所謂。
可當遇到姬月後,她便想着,不論如何也不能破壞僅存的一點兒美好。
這點默契,殷涼剎懂,蓮華也懂。
故此,幾人都很沉默,眸子裏卻蓄滿了擔憂。
小狼抱着火紅的大尾巴,緊張的盯着輕歌看,擔心之情難以言喻。
直到藥碗見底,殷涼剎把輕歌放下,輕歌后腦勺枕在她的腿上。
蓮華放下藥碗,走出去,一會兒後不知從哪裏來了個藥箱來。
蓮華把藥箱放下,打開藥箱,拿出一瓶深藍藥劑,倒在輕歌手臂上清洗傷口。
蓮華拿着軟布,動作緩慢地擦掉藥水,之後灑上止血治療的藥粉,用軟布包紮。
喝完藥汁後,輕歌只覺得好似有了力氣,腦子裏傳來的陣陣疼痛也慢慢消失。
她的雙眼,逐漸恢復清澈。
她扶着殷涼剎臂膀欲要坐起,殷涼剎連忙扶着她。
「好點了嗎?」殷涼剎問。
輕歌點頭,「好多了。」
她望了眼藥碗,轉頭看向殷涼剎,道:「這是用峭壁草根熬出的藥嗎?」
殷涼剎點頭。
「峭壁草根還有嗎?」
「還有很多。」
「拿一點過來給我看看。」
殷涼剎雖然疑惑,但還是起身回去拿峭壁草根。
小奶娃爬上榻,白嫩爪子扯了扯輕歌衣袖,輕歌垂眸看去,小奶娃血紅的雙眼裏寫滿擔心。
輕歌虛弱無力的笑了,她伸出手,捏了捏小奶娃的臉蛋兒,道:「乖,我沒事。」
想起適才頭痛症發作時凶過小狼,輕歌眼神便愈發柔和。
這次異常頭痛,不僅讓她遏制不住,甚至會讓她心生暴戾,一直被她壓制住的血魔花煞氣,仿佛隨時會取代她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
除了要與蝕骨般不休止的頭痛對抗以外,還得聚精會神防止血魔花。
故此,她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