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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端起茶盞,「黃月姑娘不要勉強,我們寧陽侯府是最不喜逼良為奴的,賣身真的要慎重。」
黃月也豁了出去,她抓過賣身契,咬破食指,「夫人,世子救我一命,小月自當以身相許,我這條命便是侯府的了。」
鮮紅的血染上食指,黃月看着密密麻麻的賣身契,一閉眼,把手印按了上去。
陸令筠見此,臉上浮出淡淡笑容,她叫安嬤嬤把賣身契收回來,她認真看過一遍後,「你放心,我們侯府也不會要你的命,只要日後你在這府上安生做事,伺候好世子爺,好的也不會缺你。」
「謝夫人。」黃月跪在地上磕頭。
「要叫少夫人。」
「是,謝少夫人!」
陸令筠收了黃月的賣身契,便是叫她帶着銀錢回去了。
「少夫人,那黃月我瞧着不像個單純的,說不定藏着別的心思接近世子爺呢。」春禾道。
「怕什麼,賣身契在就行了。」
陸令筠把黃月的賣身契押在她自己手上。
關鍵的命門在手,一個小丫頭,有點心機又如何。
陸令筠做事,從來不會搞花里胡哨的,她只要抓住最關鍵的東西就夠了。
一擊就要死死掌握住。
「邢姨娘那邊怎麼樣了?」
「聽着還在哭,昨兒也哭了半宿。」
陸令筠嘆口氣,「真是受罪。」
她是說邢代容肚子裏的孩子,有個這麼能折騰還拎不清的娘,真是受罪。
「叫她這幾天在院子裏歇着吧,命人送些安神的茶湯。」
「是。」
一晃三日。
邢代容漸漸不哭了。
陸令筠每天去她那裏看上一眼,再盯着她把安神定氣的湯羹喝了,才走。
邢代容從開始的抵抗到後面木然,再到主動喝湯,自己鬧騰了一圈,也歇了下來。
就是那肚子,怎麼看怎麼不長了,明明比秋菱大半個多月,好久也沒長一長。
陸令筠瞧着嘆氣。
她又去看了程雲朔,在黃月的照顧伺候下,程雲朔也漸漸的好起來。
只是頭上傷看起來還是有點可怕,得在家好好歇着。
陸令筠到他那兒,陪他下下棋,說會兒話,最後跟他道,「你要是得空,還是去看看邢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