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攏了半月,才將那人生擒!
慕容塵那時候到底為什麼要殺那人,除卻鬼二,其他鬼衛也不知其內情。
只知道那人,被活捉後,便被慕容塵關押起來,受了酷刑。
卻後來,竟又設計了一個關於雲後危難的圈套,成功脫身,自此後,再無行蹤!
素來還沒人能在慕容塵動了殺機後成功脫身的,所以那人還被鬼衛私下裏議論了好一陣子。
鬼三到現在還記得,當時慕容塵幾乎氣瘋了,還莫名其妙地跑到宮裏去把雲後也氣了個半死。
那一陣子,整個司禮監都如律薄冰戰戰兢兢,就怕慕容塵一個不痛快,拿他們出氣。
可到底,事情過去幾年,那人沒再出現,便就此罷了。
誰知,這如今,又出現一個更加膽大包天的!
不僅算計了慕容塵,還把花慕青在眼皮子底下帶走了!
慕容塵這回,怕不止要氣瘋了,看他那樣子,怕是要徹底失控了!
果然,鬼三還在膽顫心驚地想着,慕容塵已經猩唇裂開,露出一個粲絕瀲灩的笑來。
他甚至低笑出聲,很有趣味地朝方才鬼十回來的那個方向看去,「有趣,當真有趣。」
他的聲音幽幽沙沙,落在這寒風皺起的街頭,仿佛無數冰刃,直刺骨髓!
「小東西,若是不知曉也就罷了,若是參與了,呵呵……」
鬼十驚得抖了抖。
不解他的話語裏的意思,悄悄抬眼,便見慕容塵已經背身而去,黑袍在風中如雲擺動,唄冽的含霜,在他腳下濺射而開。
「給我追,本督要活剮了這隻無法無天的小野貓!」
鬼衛緊跟而上。
……
「嗒嗒嗒嗒嗒!」
駿馬疾馳,在叢林隱沒的小道里風馳電掣地朝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馬背上,男子面容俊朗通身氣度和光同塵,帶起的風颳過他耳鬢的髮絲,十分的俊逸瀟灑。
男子的懷裏,一個身披兔絨月白寬大披風的女子被他圈在懷裏,似是受不住馬背上的顛簸,面色有些蒼白。
忽然,扶着男子的手臂朝旁『嘔』地一下,吐出一大口的血!
「吁——」
男子猛然色變,立刻勒停了駿馬,連忙將女子扶下馬,連聲問,「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地吐血了?可是哪裏傷着了?」
這男子是誰?
正是趁亂將花慕青擄走的青凰。
而女子,正是花慕青。
被剛剛青凰一陣急速顛簸,花慕青的毒素便沒壓住,猛地發作,引得她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口血來。
她有些氣虛地搖搖頭,靠着一棵大樹坐下,看了看對面的青凰。
青凰單膝跪在她面前,滿臉的惶急,伸手想要搭上她的脈搏看她是否有內傷。
卻被花慕青避開。
青凰一怔,抬眼,水墨的瞳仁,直直地看過來,有種被迴避拒絕的委屈與不甘。
花慕青看了看他,到嘴邊的責問終是咽了下去,緩了緩,才啞着嗓子道,「毒素髮作了。」
青凰登時一臉緊張,「毒素?可是那什麼蠱毒?這可如何是好?可有我能做的?」
花慕青從沒見過青凰這樣失措過的樣子。
無論是前一晚的狂喜失控,還是如今的無措擔憂,都不像她曾經以為的那個自在隨心的男人。
她頓了頓,再次搖頭,「這個毒,只有慕容塵才知道壓制的法子。」
青凰一愣,隨後,似是明白了花慕青的意思,竟是眉頭一皺,轉過臉去,看向別的地方。
半晌,才緩緩道,「殿下,不要回到那人身邊去了。要找解藥,我,我陪去,不好麼?」
花慕青看他俊朗如玉的側臉,喉頭再次腥甜,便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這一咳,竟是再度咳出了血。
青凰扶着她,手上微顫,仍是不甘地咬牙。
花慕青平復下來,轉臉,便瞧見他眼裏密佈的血絲,將那一雙本是清雋溫雅的潤眸,變得猙獰又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