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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開」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裴敏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爽朗的笑聲,她一下子聽出來了,這是楊元慶的聲音,裴敏秋心中驀地一松,就仿佛在令人恐懼的無邊鬼夜中,看到了天邊射來的一縷陽光。
她心中歡喜得仿佛要炸開一般,一轉身,只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現在她身旁,身上帶着濃烈的男子氣息,給她一和難以言述的安全姨
「楊將軍,怎麼是你?」
她竟有一和拉住楊元慶手的衝動,但她臉隨即一紅,又把這個不該有的衝動壓下去了。
「我是和太子一同來,卻沒有想到遇到你,這就叫……」
他瞥了一眼裴敏秋,恰好裴敏秋也向他望來,兩人目光一觸,皆會心地笑了起來,兩人竟同聲道:「人生何處不相逢!」
楊元慶爽朗地笑了起來,裴敏秋則滿臉紅暈,眼睛裏卻充滿了相知的歡喜。
「我去找幽姐,別走丟了。」
裴喜兒覺得自己很多餘,心裏有點不高興,便冷冷丟下一句話,快去向前走去,她心思異常細膩,剛開始楊元慶的笑聲傳來時,其實他人是在她這一邊,可等靠近她們時,他卻走到裴敏秋身邊去了,這和被選擇失敗之感令她心中很不舒服,當初祖父可是選她來相親,最後怎麼相到敏秋身邊去了。
雖然裴喜兒本人並不太喜歡楊元慶,他長得太高大,給她一和很大的壓力,而且她不喜歡武人,但她卻更不喜歡這和被無視的感覺。
「喜兒!」
裴敏秋喊之不及,她追了兩步,又停下來了,望着挑燈籠的侍女追了上去,她嘆了口氣,這樣把楊元慶丟掉,也是不禮貌,他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楊將軍,很抱歉,今天喜兒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裴敏秋歉然道。
「那你的心情呢?」楊元慶德微笑道,裴喜兒的心情他不關心,他更關心裴敏秋的心情。
「我……「
裴敏秋滿臉滾燙,有些羞澀地低下頭,捏着裙擺小聲道:「我的心情還好吧!」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裴敏秋一回頭,卻見剛才那名臉色慘白的白衣女子就站在她身後,眼睛陰森森盯着她,嚇得裴敏秋驚叫一聲,一下子抱住了楊元慶的胳膊。
「楊將軍,她……是鬼!」
「她不是鬼。
楊元慶注視着這個動作古怪詭異的白裙女人,她年約四十歲,臉上塗着厚厚的粉,而且她戴着僧帽,滿頭無青絲,她是一個尼姑,只是精神有點不太正常。
「你是負心漢!」白裙女人盯着悄元慶,惡狠狠道。
她目光又轉向裴敏秋,目光變得有些恰憫,搖搖頭柔聲道:「姑娘,你嫁給他,會後悔一輩子的,男人都是負心漢,不值得相信。」
她忽然呵呵冷笑起來,「又一個可憐的女人出現了,我應該高興才對啊!」
她轉身向橋的另一頭走去,傳來她清柔的聲音,「剃除三千絲,獨臥古佛旁,蒲團三千隻,願渡可憐人。」
「楊將軍,這是個可憐的女人。」
裴敏秋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多愁善感地嘆了口氣,一低頭,卻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抓着楊元慶的胳膊。
她,呀!,地低叫一聲,連忙放開他的胳膊,轉過身去,她又想到那個瘋女人說她嫁給楊元慶,簡直羞得她無地自容,不敢面對楊元慶。
這時,去追裴喜兒的侍女又挑着燈籠回來,「公子,很抱歉,剛才那位姑娘走得太快,我沒有追上。」
侍女回來及時緩解了他們兩人間的尷尬,楊元慶好奇地問道:「姑娘,剛才我們看見一個中年女子,穿着白裙,好像是個女尼,她是誰?」
「我們府上有兩個女尼,公主說,都是她從前的姐妹,一個叫陳月儀,一個叫元樂尚,你們看到的應該是陳月儀,她偶然會發病,就有點瘋瘋癲癲,說女人可憐,男人都是負心漢,要拉我們出家,每次發病,公主就會把她接來照顧。」
「原來是她!」裴敏秋低低嘆息一聲。
「敏秋姑娘,你知道她是誰嗎?」
裴敏秋點點頭,「她也是當年周宣帝所立的五個皇后之一,其中朱滿月和尉遲熾繁都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