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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回家抱孩子去吧!別出來丟臉了。」
這時楊元慶忽然調轉馬頭,向張仲堅疾沖而去,四周士兵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只有張仲堅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完全明白楊元慶這是什麼意思,那天晚上,從圍牆到晉王馬車,距離三十步,他同樣也明白楊元慶來找他比箭的用意了,他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緩緩拉開。
楊元慶疾奔至三十步,忽然一勒戰馬,戰馬扭身一個橫躍,這一剎那,張仲堅的第三支箭脫弦而出,直奔楊元慶的面龐,箭勢明顯加強,楊元慶一動不動,就在箭即將射中他臉龐的一霎那,他臉微微一側,『咔!』的一聲,他同樣也咬住了箭杆,他用牙齒來體會這一箭的力量,那天晚上刺客三十步外一箭,射透車壁一寸,而這一箭,最多只能射透半寸。
比一般的騎弓手略高明那麼一點點,如果張仲堅在防禦楊元慶射箭時,表現得不要那麼出彩,比如第一箭,他的刀脫手而出,楊元慶就會相信他的力量並不大,比如第二箭和第三箭,他不要計算得那麼令人驚嘆的精準,而是笨手笨腳僥倖躲過,或者楊元慶就會相信他騎射並不在行。
但張仲堅卻劈飛了他以四百斤力量射出的鐵箭,足以說明他力量之強,而第二箭和第三箭,他又以一種常人難以辦到的精微之術躲過,說明他的技巧之精,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射出平庸之箭,他就是在故意隱藏實力。
「楊將軍箭法高明,在下自愧不如,告辭了!」
張仲堅一掉馬頭,向校場外疾奔而去,楊元慶望着他的背影,他已經有八成把握判斷。此人就是那個刺客。
恐怕張仲堅做夢也想不到。他的欲蓋彌彰,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這時,三百餘名左武衛騎兵一起圍上。紛紛拱手施禮,「楊將軍,請指點我們騎射!」
楊元慶也不推辭,對眾人笑道:「縫兩隻鐵砂袋。各重十斤,綁縛在手臂上,每天射箭一千支,三個月便會有效果,三年後,你們也能超過我。」
眾人默默點頭,楊元慶的箭術令他們神往。有的明確的目標和方法,他也覺得有了練箭的毅力,那名瘦高年輕火長又大聲道:「從今晚開始,我要苦練三年。」
眾人響起一陣輕蔑的笑聲。有士兵大笑道:「侯君集,你若能堅持三天,我就把這個月的俸祿輸給你。」
楊元慶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的侯君集,他一調馬頭,離開校場。
.......
剛來到校場門口,卻見對面有三匹馬疾速奔來,「楊將軍,請等一等!」
有人在大聲喊他。楊元慶勒住戰馬,等對面三人奔近。他才發現,竟然是三名宦官。為首之人是一名老宦官,滿頭大汗。
他們奔到楊元慶面前,三人都累得氣喘吁吁,半晌,老宦官才道:「楊將軍,我們滿京城跑,都找了你一個上午了。」
楊元慶見他們都累得筋疲力盡,心中不由歉然,連忙拱手道:「三位中官,真是抱歉了!」
「沒什麼,楊將軍,我們有聖上口諭,請將軍接旨。」
楊元慶連忙翻身下馬,單膝跪下,「臣大利城鎮將楊元慶接旨!」
幾名宦官也下了馬,老宦官肅然道:「傳聖上口諭,朕體諒楊元慶失族之憂,深表撫慰,特賜玉天鵝鎮紙一隻,欽此!」
「臣楊元慶謝聖上之恩。」
楊元慶心中有些感動,沒想到楊廣如此心思細膩,以帝王之尊來關心他一個上鎮將的內心失意。
不過他內心也有點奇怪,楊廣的消息怎麼這樣快,昨晚上才發生的事,宦官說他們已在城中奔跑了半天,難道一早他便知道了,可是天不亮楊廣就會上朝,很可能他昨晚就知道了,更要命是這種家族醜事一般不會外揚,楊廣怎麼會知道?
楊元慶忽然有一種明悟,楊廣很可能在楊府中安有眼線,這人會是誰?
老宦官將將一隻玉匣遞給他,打開來,顯露出了匣子裏的碧玉天鵝,老宦官又道:「聖上讓我轉告你,希望你能理解這隻玉天鵝的含義。」
楊元慶接過,他又笑着問宦官,「公公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咱家也說不清楚,不過這隻天鵝展翅高飛,我想,聖上的意思是鼓勵將軍要志向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