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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基隨後的一句話便又讓他心涼了半截。
「不過宇文大將軍也不要太高興,聖上是因為招募了不少山東之兵,在考慮任命鷹揚郎將時,才提到了令郎的名字,但他沒有決定用還是不用?」
宇文述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苦澀無比,如果是去遼東打仗,他寧可兒子做一介平民。
「多謝虞侍郎提醒,不知虞侍郎今晚來找在下,有什麼事嗎?」
虞世基沉吟一下道:「宇文大將認識宇文皛此人嗎?」
宇文述呵呵笑道:「他是宇文慶之孫,雖然和我同姓,卻沒有什麼姻親關係,不過此人在宮中長大,頗受聖上喜愛,聖上曾對我說過,宇文皛是他義子,由此可見聖上對他的信任,但此人能力還是有所欠缺。」
宇文述說得比較含蓄,就是說宇文皛是無能之輩。
虞世基又笑問:「聽說他和令郎智及關係交好。」
「還可以吧!從前他們都在宮中為侍衛,我兒是他頂頭上司。」
宇文述奇怪地看虞世基一眼,「虞侍郎,出什麼事了嗎?」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聖上懷疑楊元慶在袒護齊郡丞張須陀,便派宇文皛再去查張須陀......」
虞世基意猶未盡地停住了話頭,臉上含笑望着宇文述,宇文述的眼睛笑得眯了起來,他明白虞世基的意思了,這確實是一個扳倒楊元慶的好機會,他和虞世基對望一眼,兩人皆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
虞世基告辭走了,宇文述負手站在窗前,他還在沉思虞世基來意,很明顯,虞世基是想和他聯手對付楊元慶,那麼,能不能因為楊元慶這個共同的敵人,讓他們二人結成一個同盟,宇文述太需要虞世基這樣的同盟者.
反過來說,如果過早地把楊元慶扳倒,他和虞世基之間,就沒有了共同的敵人,也就缺乏結盟的基礎。
自從宇文述發現大隋因為楊廣徵高麗而變得危機四伏時,他便意識到取隋而代之的機會要來了,這個時候,他楊元慶的私仇已經無足輕重,他更重視如何儘可能多地蓄積力量,等待時機。
今天,他忽然發現虞世基對楊元慶竟是恨之入骨,他立刻想到,這是一個釣住虞世基的好機會,不能這樣輕易地除掉楊元慶,他要留下楊元慶這個餌。
這時,他的兒子宇文化及走了進來,宇文化及沒有官職,也是在幫他做事,是他的私人幕僚。
「父親,孩兒回來了。」
「嗯!」
宇文述轉過身問道:「他給了嗎?」
宇文化及是奉父親之命去問姑父李渾要錢,李渾是宇文述的小舅子,也是關隴貴族之一,家資巨萬,他父親便是申國公李穆,但李穆有十子,李渾是最小一個,繼承父親的爵位輪不到他,仁壽二年,繼承爵位的長孫李筠病逝,李渾便想謀這個爵位,他找到內兄宇文述,承諾只要宇文述幫他繼承爵位,他每年給宇文述五萬吊錢。
宇文述便通過楊廣的關係,讓李渾如願以償,封申國公,但李渾卻不守信,只給了兩年,以後便不再給了,使宇文述心中恨極,去年,李渾又被改封為郕國公,累加光祿大夫,升官進爵,令宇文述心中更是痛恨。
前幾年宇文述還不在意這點錢,但隨着他有起事之心,他需要積累財富進行招兵買馬,李渾的錢便變得格外重要,李渾現在一共欠他六年,共計三十萬吊錢,宇文述便讓長子宇文化及去討要這筆錢。
宇文化及搖了搖頭,「父親,他說當年只答應父親一年,他給了兩年,已是加倍給予,讓父親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混蛋!」
宇文述大怒,一拳將窗子砸裂,咬牙切齒道:「總有一天,我非要讓他生不如死!」
宇文化及不知該怎麼勸父親,便道:「父親若沒什麼事,孩兒就回去了。」
宇文述又想到剛才虞世基之事,便忍住一口氣,「你兄弟智及呢?」
「他在外面,他剛才遇到舊人宇文皛,在聊天敘舊。」
宇文述一怔,當真是巧了,他連忙笑道:「你去把他們兩人都請進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
...........
此時楊元慶已經在河北、河南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