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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共同的敵人了。
「那我只能表示遺憾了。」看着那位老人家的手,可那位好像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無奈,康橋只能說:「姚管家,我得回去了。」
「康橋,很久以前,你和蓮煾的事情我就知道了,有一天晚上,負責清洗游泳池的阿忠告訴我他看見你和蓮煾……」頓了頓:「我給了阿忠一筆錢,然後解僱了他。」
所以,姚管家這是要來和她討人情了。
「霍先生因為信任我才把整個家交……交給我,可我……」說到這裏他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嗽聲就像他的面容一樣蒼老無奈。
「康橋……姚管家……姚管家現在已經很老了。」
垂下眼帘,看着那隻緊緊拽住她的手,那隻手讓康橋很容易聯想到冬天裏頭樹木的枯枝,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着。
掰開那隻手她只需要花一點點的力氣而已。
「康橋,他是蓮煾的爸爸。」
緩緩的,康橋的手垂落了下來。
回到了車上,康橋和姚管家還是延續着來時的位置,只不過車裏沒有司機。
大段沉默之後,姚管家開始絮絮叨叨了起來,大致是在和康橋說霍正楷並沒有像外界說的那麼風光無限。
比如霍正楷常常會看着餐桌位置發呆,比如說他常常到霍蓮煾的房間去,比如說他偶爾也會到霍小樊以前住過的房間。
「小樊不在了,霍老先生也不在了……」老管家說到這裏老淚縱橫。
嘆了一口氣,康橋把從包里拿出手帕,把手帕交到姚管家手上。
霍老爺子在霍小樊離開的第二年去世,慶幸的是離開時比較安詳,那時,康橋剛剛生下霍晟均,當時身在加拿大的她以身體不好為由缺席葬禮。
抹完淚,姚管家繼續說着。
「後來,蓮煾也離開了他,霍先生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到去年,霍先生帶回來了一隻流浪狗……」
「姚管家,」康橋撫着額頭:「關於霍正楷的種種我沒有興趣知道,我想知道的是,蓮煾來的時候有沒有帶着晟均。」
姚管家的回答讓康橋吁出了一口氣,還好,霍蓮煾這個叛徒沒有把霍晟均帶到這裏來,不然回去她肯定找他沒完。
「蓮煾來過兩次,第一次來是接到醫生的電話,而第二次是來勸霍先生動手術,我也建議讓蓮煾把晟均帶到來,我想霍先生心裏是希望見到那個孩子的,可蓮煾拒絕了。」老人家說到這裏頓了頓,繼而,支支吾吾:「不過,霍先生倒是偷偷的去見了……」
「好了。」康橋再一次打斷姚管家的話:「我真的得回去了。」
「康橋。」
看着老人家哀求的表情,康橋淡淡說着:「你要說的話也應該說得差不多了,我也還算認真的聽完了,你的意思我大約也猜到了。」
「但是!」康橋加重語氣,一字一句說着:「我真的無能為力。」
「康橋,我們真的是什麼辦法都想過了,可霍先生就是拒絕做手術,醫生說未來的一個禮拜是手術最佳時間,康橋,你知道為什麼霍先生會選擇住在紐約嗎?即使他沒有說明原因,但我知道那是因為紐約距離你們近,康橋姚管家知道你其實很聰明,你能不能……」然後,老人家的聲音越來越小。
最終,他的表情黯然得就像是那黑沉沉的夜幕,他放開了她的手。
伸出手,康橋對着站在車窗外的老人家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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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半左右時間,康橋回到家。
十點半,康橋打開霍晟均的房間,小傢伙已經睡着了,今天輪到機械人家庭成員的哥哥當他的朋友,看着他揚起的嘴角康橋猜晟均小朋友一定和他的機械人朋友玩得很開心。
這個晚上,霍蓮煾並沒有回家,十一點左右他給康橋打了電話,說今晚會留在會所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好。」應答着,然後等待,等待霍蓮煾掛斷電話。
等霍蓮煾掛斷電話之後康橋心裏無比的沮喪,一些習慣好像已經根深蒂固了,「你不許先掛斷電話,得我掛斷電話你才可以掛斷電話。」這是好久以前霍蓮煾和她說的話,而她把這個習慣延續到現在。
抱着胳膊對那隻靜靜躺在床上的手機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