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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世子,不過他很受曹cao重視,被任命為鄴都留守,替父親坐鎮鄴城。
曹丕今年二十一歲,身材中等,但十分壯實,他從小學文練武,不僅文采斐然,也極善騎she,劍法高明。
但曹丕長得不像父親曹cao,更像母親,下頜偏尖,鼻子偏細小,頗有幾分女相,而他的兄弟曹植卻極像父親,寬臉高鼻,身材八尺,相貌堂堂,也正是這樣,曹cao更加寵愛曹植。
儘管如此,曹丕身為嫡長,還是有他不可替代的地位,這次曹cao北征烏桓,便將留守大權交給了他。
書房裏曹丕正背着手來回踱步,眼中怒氣極盛,就在一個時辰前,他得到侍中辛毗的急報,鄴城中混進了遼東公孫康的探子,曹丕立刻命大將夏侯尚率軍搜查全城。
但曹丕發怒並不是因為遼東探子,而是他下午接到了南陽曹洪寫來的一封密信,說賈詡有暗通江夏之嫌,使曹軍大敗,死傷慘重,現賈詡已經離開南陽回鄴城,讓曹丕暗查賈詡言行。
雖然曹洪說得比較隱晦,沒有明說賈詡已叛曹,但已經點出了他有通敵之嫌,這就足以引發曹丕的滔天怒火。
曹丕從小被嫡母丁夫人及長兄曹昂疼愛,建安二年,曹昂在宛城之戰中陣亡,嫡母丁夫人為此傷心yu絕,因而離開了父親。
這件事是曹丕一生難以磨滅的傷痛,雖然父親以極大的胸襟寬恕了張繡和賈詡,但這個失兄失母的仇恨卻銘刻在曹丕心中,從而就沒有忘記。
今天曹洪的一封信,再次使他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這時,書房門開了,曹丕妻子甄氏端了一碗參茶走了進來,甄氏原是袁熙之妻,鄴城破後被曹丕收納,隨即又嫁曹丕為妻,當年便為曹丕生一子,取名曹叡師兄個個皆男寵。
甄氏長得國se天香,姿容俏麗,雖然已和曹丕成婚三年,但依舊被曹丕寵愛,她聽說今天丈夫怒氣極盛,還拔劍砍了桌案一角,心中不由有些擔憂,便藉口送參湯前來探望他。
甄氏將參湯放在桌上,抿嘴笑道:「夫君今天好像不太高興?」
若是往常,曹丕必定會摟住甄氏,和她笑談幾句,但今天非同尋常,他從小的仇恨被勾起來,莫說是妻子,就是母親來了也難勸他。
他沒有吭聲,半響才悶聲道:「你若沒別的事,就先回房吧!」
甄氏心中更加驚訝,她剛想再勸,這時,侍衛在門口稟報:「揚武張將軍已到,正在外側堂等候!」
曹丕冷冷哼了一聲,「他居然還有臉來!」
曹丕也不理會妻子,拔足向外面走去,甄氏心中更加驚疑,她跟了出去,曹丕已經走遠了。
這時,甄氏看見了丈夫的小書童豐兒,便一招手把他叫上來,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將軍這麼生氣?」
豐兒不敢隱瞞,低聲道:「好像是南陽子廉將軍寫來一封信,說賈文和暗通敵軍,所以公子特別發怒。」
甄氏聽丈夫說起過張繡、賈詡和曹家恩怨,她也知道曹洪此人公私不明,這讓她很擔憂,甄氏猶豫了一下,還是快步向外客堂走去。
.......
外側堂不是接見客人的客堂,也不是舉行重大儀式的主堂,而只是一個配堂,一般是在這裏處置府中仆傭,或者接見一些良賤小民。
所以,曹丕命人把張繡帶到這裏等候,本身就是一種極大侮辱,張繡年約五十歲,身高足有八尺三,體格魁梧,高大挺拔,儼如一株筆直的大樹,他師從槍法名家童淵,深得百鳥朝鳳槍真傳,號稱北地槍王,在輩分上,他還是趙雲的小師侄。
自從建安四年投降曹cao後,至今已經八年,最初也頗受重用,在官渡之戰中立下功績,被封為揚武將軍,賞賜豐厚。
但自從前年鄴城被攻克,河北大局已定後,張繡便漸漸被冷落了,揚武將軍只是一個官名,本身沒有什麼實權,所以張繡幾乎是賦閒在家,這次曹cao遠征烏桓,明明張繡在北地頗有名氣,但曹cao也沒有帶他。
張繡知道,自己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將無所事事終老一生,他雄心已死,也打算接受現實,不料曹家人卻沒有忘記當年的仇恨,無論曹氏兄弟還是夏侯淵、夏侯惇等人,都對他極為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