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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遺言才使他決定效忠於劉璟,與其說是對劉璟的效忠,不如說是對劉表的效忠,而現在,赤壁大戰的勝利使他的心態有了微妙的改變,那就是他對劉璟的忠誠的基礎變了,劉表已經在他心中漸漸淡去,而對未來的信心卻在一天天加強,儘管前路會有坎坷,但他相信劉璟最終能統一天下。
「師父在考慮作戰嗎?」
不知何時,徒兒蔡進出現在他身邊,蔡進在赤壁之戰中跟隨黃忠守衛軍營和看押戰俘,沒有得到渡江作戰的機會,儘管如此,他也積功升為別部司馬。
文聘搖了搖頭,「我沒有考慮作戰,我是在想州牧此人,和老州牧相比,他在閱歷、文采、名望、人脈等等方面差得較遠,而且才二十四歲,為什麼他卻做成了老州牧一輩子都沒有做成的事?」
蔡進也笑道:「我覺得我比較有發言權,當年和他第一次比武,他學武才幾個月,竟能擊敗我,雖然是我輕敵,但我覺得根本原因還是他善於抓住我的弱點,最大限度發揮自己的特長,謀定而後動,所以他取勝了。」
「你說得沒錯!」
文聘點點頭道:「老州牧就是樣樣都要涉及,就像枝繁葉茂的大樹,卻忘記了根本,那就是水軍,州牧便是將荊州水軍優勢發揮到了極致,而曹軍最弱就是水軍,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曹軍就算在陸上再強大也毫無還手之力。」
蔡進沉默片刻,又問道:「師父覺得我們蔡家將來該怎麼辦?會不會受到前任家主的牽連?」
這是蔡進最擔心之事,畢竟蔡瑁一手毀了荊州,又投降了曹cao,使得蔡家在荊州抬不起頭,他對家族的未來充滿了擔憂。
文聘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不要想得太多,他是做大事之人,不會為過去的小芥蒂而耿耿於懷,再說他還需要蔡家替他穩住荊州,所以只要你忠誠正直,蔡家的前途命運就不會差。」
蔡進默默點頭,他扶住船舷,望着黑亮的江水,不由心chao起伏,襄陽,他又回來了!
........
襄陽城和樊城一線目前有一萬曹軍駐守,由大將徐晃統帥,儘管襄陽城是整個荊州的中心,但曹軍主力卻駐守在樊城一線,連徐晃本人也大多時候在樊城。
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曹軍各種糧食輜重都堆放在樊城,必須用重兵把守,另一方面徐晃也受夠了江夏水軍之苦,如果他駐守襄陽,一旦江夏水軍封鎖了漢水,那麼他們就要重蹈去年逃亡上庸的覆轍。
這段時間徐晃的心中格外擔憂,由於風向轉為東南風,那就意味着江夏軍進攻的ri子越來越近,而曹軍在荊州的兵力只有兩萬人,卻分守兩地,這讓徐晃覺得極為不妥,雖然放棄江陵有點可惜,但兵力分散會導致江陵和襄陽最後都保不住。
就在昨天,徐晃得到了消息,曹仁放棄江陵北撤,將江陵讓給了江東軍,這終於使徐晃稍稍鬆了口氣,這是明智之策,不管將江陵讓給劉備還是孫權,都是對江夏軍的有力牽制,有利於曹軍控制襄樊戰略要地。
但與此同時,徐晃也擔憂起來,江陵發生如此大的變故,江夏軍會不聞不問嗎?
天剛亮,鄧塞城頭上的jing鍾便猛烈地敲響起來,『當!當!當!』jing鐘聲傳到了樊城,一隊隊曹軍飛奔上了城頭,徐晃也大步上城,扶住城垛向東眺望,他最擔心的一刻終於來臨了。
只見遠方江面上,一支船隊正浩浩蕩蕩開來,船隊在強勁東風的鼓動之下,劈波斬浪,漸漸駛近了樊城。
徐晃的目光向停泊在樊城碼頭上的近百艘渡船望去,他很清楚,只要江夏水軍到來,就意味着曹軍所有的船隻都保不住了。
果然,江夏軍戰船隨即對漢江上的所有船隻進行清剿,無論是民船還是曹軍運貨船,全部被驅趕到樊城碼頭一側,放火燒毀,一時間,江面上烈火沖天,濃煙滾滾。
上萬曹軍在城頭和城下默默注視着江面上的大火,他們一年多來早已經習慣了江夏軍在水上的強勢,江夏水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已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
甚至連主將徐晃也暗暗慶幸自己昨天從襄陽返回,否則他也將被困死在襄陽。
想到這,徐晃抬頭向對岸的襄陽城望去,城內還有五千駐兵,但徐晃更擔心的是曹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