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我兄長去拜訪了壽春郡王,得到一些不錯的消息。」
雖然這七八天李臻由於養傷的緣故,顧不上狄仁傑的事情,但狄家卻沒有放棄,一直在努力營救狄仁傑。
狄燕去了一趟梁州,賣給她歐陽詢書法的僧人已經雲遊去了,使她一無所獲。
不過狄仁傑的次子狄光遠和壽春郡王李成器關係極好,他通過李成器得到宮中的一個重要消息。
御醫沈南謬已經找到了這種毒藥的來源,是來自吐火羅的蛇毒,而且這種蛇毒最多只能保存半年,時間長了就會失效。
這讓狄家十分興奮,他們又看到了父親脫罪的希望。
狄燕對李臻低聲道:「昨天我二哥又去找了周索元,周御史說,聖上對我父親下毒的結論已經動搖了,把我父親從監禁改為軟禁,這本身就是一種暗示。
周御史很明白地告訴我兄長,只要我們能找到毒源,並證明我父親和毒源無關,那他就可以保證我父親不會判死罪。」
李臻冷笑一聲說:「估計這個沈御醫的吐火羅結論,已經讓女皇帝懷疑佛經案和舍利案有關了,武承嗣和李旦都成了嫌疑人。」
狄燕並不關心武承嗣和李旦,她只關心自己父親能否脫罪,她又繼續道:「我們把周索元的話轉給了父親,今天中午,送飯人帶出父親的一張紙條。」
說着,狄燕把紙條遞給了李臻,李臻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着一句話,『請敦煌李少郎幫忙』。
李臻苦笑起來,狄仁傑說的李少郎只能是自己了,狄燕注視着他,緊張地問道:「李大哥,你肯幫這個忙嗎?」
幫忙肯定沒問題,關鍵是怎麼幫?
李臻沉思片刻道:「如果只要找到毒源,那就比較容易了,抓住藍振玉便可。」
「可洛陽這麼大,我們去哪裏找藍振玉?」
李臻微微笑道:「那天晚他不是來刺殺你父親嗎?雖然金吾衛沒有能抓到活口,但你猜猜看,會是誰讓他來刺殺你父親?」
狄燕美眸中閃爍着刻骨的仇恨,「我知道是誰了!」
.......
魏王府密室內,武承嗣臉色鐵青地注視着地上一隻死犬,死犬渾身金黃,硬得像石頭,和高僧雲宣的中毒症狀完全一樣。
「你能肯定這隻犬是從武順府中挖出來嗎?」武承嗣目光兇狠地盯着他的假子魚品龍問道。
魚品龍有點心虛的低下頭道:「這是來俊臣讓人帶給我的。」
「來俊臣怎麼會知道府中埋有死犬?」
魚品龍白跑一趟長安,着實難以向武承嗣交代,他只得自作聰明道:「孩兒思量着,很可能來俊臣找到武順的幾個心腹武士,從他們那裏得知了什麼線索,這或許是武順試毒時用的犬,被武士埋在府內,所以他們知道。」
武承嗣臉色越來越難看,來俊臣去長安應該是查舍利之事才對,現在居然查到了毒經案的線索,武承嗣心中開始後怕起來。
他又問旁邊的明先生,「先生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明先生沉思片刻,緩緩說:「這是來俊臣在暗示殿下,他可能查到什麼線索了,但不管他怎麼查,如果沒有證據或者證人,聖上就算知道也不好說什麼。
所以...殿下當務之急是要毀掉一切證人證據,不能再拖延,更不能心慈手軟。」
武承嗣眼中迸出兇狠的目光,他出門喝令道:「讓芙蓉立刻過來!」
片刻,武芙蓉匆匆趕來,「父親找我嗎?」
武承嗣指了指地上的死犬,「你自己看吧!」
「父親,這是怎麼回事?」武芙蓉嚇了一跳。
武承嗣便將剛才他們的推斷又重複一遍,最後對她令道:「你立刻帶人去長安,把武順所有的心腹侍衛都給我統統殺掉,不留後患!」
武芙蓉瞥了一眼魚品龍,很不高興道:「既然父親已經有了得力的助手,幹嘛還要女兒去?」
武承嗣心中大怒,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內訌,他狠狠瞪了武芙蓉一眼,「你到底去不去?」
武芙蓉無奈,只得低下頭道:「女兒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