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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配合?」李臻不解道。
狄燕目光黯然,半晌才嘆口氣說:「就是...認罪!」
李臻一下子愣住了,只有....三天了麼?
就在這時,酒志從妓館內狂奔而出,奔至兩人面前激動道:「我打聽到索家地址了。」
這時狄燕也顧不得嫌厭了,急忙問道:「在哪裏?」
「就在隔壁的延福坊內。」
李臻當機立斷道:「我們現在就去!」
三人翻身上馬,催馬向延福坊奔去。
........
延福坊不大,由於緊靠南市,坊內大片民房都被租用為倉庫,巷道縱橫,顯得狹窄而混亂。
他們很快便找到了索家在洛陽的府宅,在延福坊的最東面,是一座佔地約八畝的中宅,四周都是低矮的民房。
離索家大門還有二十幾步,李臻勒住了戰馬,他驚訝地發現,索家大門前站着幾名帶刀公差,木樁上還拴着不少馬匹。
「是來俊臣的人!」狄燕認出其中一名侍衛,就是昨天晚上包圍他們的來俊臣手下。
李臻也愣住了,來俊臣怎麼會找到索家,難道是因為。。牛黃?
想來想去,只有這一個可能,索家大量購買牛黃,被來俊臣查到了。
「李大哥,我們怎麼辦?」狄燕焦急萬分,若被來俊臣搶走了藍振玉,以來俊臣的惡毒,父親還能得到昭雪嗎?
「等一等!」
李臻隱隱聽見了索府中傳來一陣喊聲,就在這時,一條藍色人影從圍牆上倏然掠出,跳進了圍牆外的一棟民居內。
「是藍振玉!」
李臻調轉馬頭,向那處民居疾奔而去,他又大喊:「老胖、阿燕,你們從西面包抄!」
三人兵分兩路,沿着索府的圍牆縱馬奔行,這時,來俊臣率領十幾名手下也從索府中衝出,他顯得惱羞成怒,眼看要抓到藍振玉,又被他逃脫了。
來俊臣和手下也紛紛翻身上馬,沿着東牆外追去。
李臻的戰馬強勁善奔,速度極快,他在一片民居中狂奔,緊緊追着一個藍色的身影,那個藍衣人向坊牆方向逃去,顯然是想翻牆而走。
李臻追至一條狹窄的巷道前,忽然停住了戰馬,只見在巷道盡頭的坊牆下,藍振玉痛苦地蜷縮成一團,不停地吐血。
才隔了一天一夜,藍振玉的模樣已經變了,劇烈的毒性使他身體變得佝僂,削瘦得厲害,臉頰也凹陷進去,眼睛突出,就像一隻被飢餓折磨了一個冬天的孤狼。
李臻執弓在手,抽出一支箭,拉弓如滿月,瞄準了三十步外的藍振玉,這時,藍振玉慢慢抬起頭,呆呆地望着李臻的弓箭,眼睛裏充滿了對死亡的絕望和求生的哀憐。
一種莫名的情緒湧入李臻的心中,他心中竟有一絲不忍,箭尖略抬了半寸,長箭脫弦而出,強勁的箭矢釘在藍振玉頭頂的坊牆上,箭尾微微顫動。
藍振玉驚訝地看着李臻,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他忽然翻身一躍,跳上了民房低矮的屋頂,又竄上旁邊的大樹,順着大樹翻過了坊牆。
李臻怔怔望着藍振玉消失,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這時馬蹄聲疾奔而至,手執長劍的來俊臣殺到了,他也勒住戰馬,目光銳利地盯着巷道地上一灘黑血,又看了看釘在牆上的長箭,抬頭看見了還在晃動的枝葉。
他心中驀然大怒,轉身惡狠狠盯着李臻,「你把他放走了?」
李臻滿臉通紅,霍地回頭大吼:「狄相國只有三天性命了,我會放他走嗎?」
來俊臣愕然,眼中也變得疑惑起來,只片刻,他調轉戰馬,對趕來的手下大喝:「去坊門,繼續追!」
來俊臣帶領手下絕塵而去,李臻望着自己射空的箭矢,他也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