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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早就可以動手了,為什麼遲遲沒有行動?」
太平公主陷入沉思之中,她想起昨天薛懷義酒後鬧事,持劍在宮中殺人,就憑這一點,薛懷義就死有餘辜,但母親還是沒有殺他,只是將他狠狠打一頓後,趕出宮去,這足以說明母親還沒有殺他之心。
「你是說....母親還沒有下定決心?」
高戩點了點頭,「公主殿下不妨再打聽一下上官婉兒是怎麼勸說聖上?」
不用去打聽,太平公主知道得很清楚,那個女人居然替薛懷義求情,說他是借酒發瘋,情有可原,當然這只是一個態度,但也說明那個女人抓住了母親的矛盾心理。
太平公主終於嘆了口氣,她不得不承認高戩說得對,自己是沒有看懂母親的心,才犯下了讓周矩去彈劾薛懷義的錯誤。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太平公主認錯一般地向高戩求教。
「殿下首先需要冷靜下來,不要急於想着怎麼戰勝上官婉兒,應該着眼於長遠,上官婉兒為了扳倒薛懷義已佈局了很久,從沈南謬一事就看得出來,我勸公主與其在薛懷義之事上和上官婉兒較量,不如退而結網,為下一個戰場早做準備。」
「你在說誰?」太平公主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問道。
高戩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狡兔死,走狗烹,公主殿下覺得我在說誰呢?」
太平公主緩緩點頭,她知道高戩在說誰了。
.......
俗話說『狡兔三窟』,薛懷義雖然談不上是一隻狡猾的兔子,但他至少也有自保的本能,他老巢除了白馬寺和瑤光殿外,在洛陽觀德坊內也有一座佔地超過百畝的大宅,內有僕婦無數,家財不可數計,
薛懷義被重杖數十棍,打得十命丟了七命,氣息奄奄地被手下僧人抬回了觀德坊內的大宅,幾名醫士給他治療了一夜,他的傷情才漸漸穩定下來。
這一頓暴打將薛懷義對武則天的最後一線希望也打斷了,他想起李臻把自己狠狠摔倒之時聖上竟然沒有制止,要是從前,她絕不會容忍任何人對自己無禮,可昨天她卻冷冷地看着李臻對自己無情羞辱。
薛懷義恨得咬牙切齒,既然那個老乞婆不仁,那就休怪他薛懷義不義了。
薛懷義趴在病榻上胡思亂想,這時,有侍女在門口稟報:「啟稟大總管,淨光大師求見!」
淨光大師就是河內老尼,她自稱淨光如來,能預知未來之事,和韋什方一起成為薛懷義的左膀右臂,薛懷義是看中韋什方的斂財能力,而他看中河內老尼,是因為她擁有數萬信徒。
薛懷義現在模樣狼狽,他不想見客,不過他也正想派人去找河內老尼,她來得正好,薛懷義便吩咐侍女道:「給我拉一幅帘子,請她進來!」
不多時,河內老尼走進了病房,薛懷義已經拉了一幅帘子,使她看不見薛懷義傷情,她合掌施禮道:「阿彌陀佛,參見大將軍!」
「我現在不是什麼大將軍了,坐下吧!」薛懷義有點不耐煩道。
河內老尼盤腿坐下,她滿臉焦慮道:「大將軍,法會不太如意啊!只收到了不到千貫的捐錢。」
「不是說大理寺來查什麼案子,影響到法會了嗎?」
「大理寺來查案其實並沒有影響法會,我們招待得很好,他們也沒有過於為難,主要是信徒不肯捐錢了。」
薛懷義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是來問自己要錢,他有些不悅道:「地宮內的錢足夠你支持一陣子,先用那個吧!」
「那些錢....其實不多,最多只能支持一個月。」
「一個月足夠了!」
薛懷義不想再談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加重語氣問道:「你現在能動員的信徒有多少?」
「大概....一萬餘人吧!」
「才一萬多人,你不是說有四五萬信徒嗎?」薛懷義惱火地問道。
「主要是拖的時間太長,又遇到新年,很多信徒都回家過年了,所以——」
河內老尼心虛地解釋,但事實上她是為了騙取薛懷義的錢財,才虛報信徒人數,她哪裏有這麼多信徒追隨,事實上現在連一萬多人都沒有,只有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