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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來俊臣辦案經驗十分豐富,他知道魏啟明這種告密之人必然會留有後手,不會把所有東西都帶來見他,證據一定藏在家中,或者他的家人知道內情,魏啟明雖然被滅口,但不代表所有線索都消失。
校尉帶着來俊臣匆匆向縣城內跑去,不多時,便來到一座佔地兩三畝的小宅前,校尉指着小宅戰戰兢兢道:「那就是魏縣尉的家」
「給我進去搜,所有人都必須抓活口。」
數十人向小宅衝去,夜色之下,只見宅子大門半開着,並沒有鎖,這使來俊臣頓時有一種不妙之感。
「進去搜」
數十名黑吏武士衝進了宅內,宅內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來俊臣還是來晚了一步,有人搶先將縣尉的家人轉移走了,數十名武士如狼似虎,翻箱倒櫃搜查,連地窖和茅廁都搜過了,一無所獲,來俊臣氣得暴跳如雷,大吼道:「給我再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線索。」
武士們開始挖掘書房和後院樹根,這是最容易藏匿證據之地,就在這時,書房裏傳來一聲大喊:「找到了」
來俊臣飛奔跑到書房,一把推開幾名武士,只見一名武士從牆角小心翼翼挖出一隻鐵盒子,鐵盒子沒有鏽跡,顯然是最近才埋下去,來俊臣接過鐵盒子打開,只見裏面放着半張麻紙,上面寫着『興唐會成員名單,,來俊臣再向下看,第一個名字是相王李旦,第二個是太平公主李令月。
再向下就沒有了,名單被撕掉,來俊臣有點愣住了,相王和太平公主是興唐會成員他能理解,但太平公主是聖上最寵愛的女兒,自己能向聖上揭發她嗎?來俊臣心中遲疑起來。
他隨即又下令道:「再繼續挖」
士兵們又繼續挖掘,但再也找不到任何證據,來俊臣慢慢坐了下來,他隱隱感覺這份名單是有人故意遺留在這裏,明顯是想讓他去對付太平公主,但萬一是真的呢?因為涉及到太平公主,所以太平公主才會殺魏啟明滅口。
可問題是,一個小小的縣尉,他怎麼會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解釋,這裏面必然和廬陵王李顯有關,廬陵王李顯有什麼秘密被魏啟明握住了。
這時,一名武士匆匆來報,「中丞,房陵縣縣令來了。」
來俊臣精神一振,說不定縣令也知道一點線索,他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房陵縣縣令叫馬慎寧,隴西人,進士出身,年約三十餘歲,皮膚十分黝黑,在房陵縣為官已有四年,在吏部的官評頗高,今年四月後,他很可能會高升一級。
馬慎寧比誰都渴望能平平靜靜渡過這最後幾個月,然後成功交接,他便可以高升離去,可偏偏怕什麼就來什麼,眼看離四月吏部調令下達只剩下一個月,偏偏這時候,房州便出了事。
今天他配合大理寺丞孫禮去覆核去年的案情,忙碌了一天,剛剛才回來,便接到衙役稟報,御史中丞來俊臣進城了,在縣尉家中翻天倒地,似乎搜查什麼東西。
馬慎寧嚇得渾身冰涼,居然是來俊臣,來俊臣的惡名早已聞名天下,他所到之處,沒有不家破人亡的,他今天又來房陵,難道自己要遭受一劫嗎?
馬慎寧實在不敢來見來俊臣,但他又不敢不來,他知道來俊臣若達不到目的,必然不會放過他,索性先來問問情況,然後再考慮對策。
一名黑吏武士將馬慎寧帶到大堂,只見來俊臣雙腿分開坐在大堂上,冷冷地看着他,嚇得他連忙上前躬身施禮,「下官房陵縣令馬慎寧參見來中丞。」
來俊臣重重一拍桌子,「馬縣令,你好大的膽子」
馬慎寧嚇得腿一軟,差點跪下,他戰戰兢兢道:「下官。下官不明白中丞的意思。」
「你們縣尉今天被人殺死了,就死在你的眼皮底下,你難道敢說你不知道?」
馬慎寧嚇得跪倒在地,砰砰磕頭,「下官今天陪大理寺去查案,真不知道縣尉已死,真的一點不知道啊」
來俊臣不過是嚇嚇他,先給他一個下馬威,後面就問話了,這時,來俊臣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或許你不知道,先起來吧」
馬慎寧雙腿戰慄着站起身,一句話都不敢多問,來俊臣冷冷瞥了他一眼問道:「你剛才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