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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匹戰馬明顯比他白龍馬的速度快,而且氣勢更加迅猛,李臻只覺得耳邊風嗚嗚作響,戰馬瞬間便衝到一百五十步處。
王孝傑緊張地站了起來,冷厲的目光注視着李臻一舉一動,四周數百名士兵觀戰士兵也紛紛伸長脖子,等待這個少年的射出兩箭。
戰馬剛剛躍過射擊線,李臻用雙腿控馬,穩住身體,張弓如滿月,一箭射出。
他不看結果,隨即換弓到左手,從口中抽出另一支箭,身體略成仰角,又是一箭閃電般射出,戰馬狂奔而過,瞬間衝過了二十步射擊線。
四周鴉雀無聲,隨即掌聲如雷,歡呼聲響成一片,李臻在短短二十步內左右開弓射出了兩箭,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兩支箭正中靶心,令士兵們驚嘆不已。
兩名士兵扛着草人飛奔跑到觀戰台下,激動得高聲大喊,「大將軍,兩箭皆中眉心!」
王孝傑捋須不語,他動心了,他從未見過如此騎射高明的少年,敦煌居然有這樣的人才,他怎麼能輕易放過?
這時,李臻策馬緩緩而來,他翻身下馬,將寶弓高高舉起,「多謝大將軍寶弓,使學生能夠全力發揮!」
王孝傑點點頭,「回大帳說話吧!」
兩人快步走到大帳門口,卻正好遇到了豆盧軍副軍使張庭,張庭是敦煌四大世家中的張氏家族,張家世代在沙州為將,是敦煌最有權勢的地頭蛇。
這次武舉鄉試雖然是由沙州司馬負責,但張庭作為地方軍使,也參與其中。
張庭認識李臻,知道這少年頗為了得,就在剛才,他也正好看到了李臻的騎射表演,李臻的高超箭術令他讚嘆不已。
不過他也很奇怪,李臻怎麼會出現在唐軍大營內?又怎麼會給王孝傑表演箭術,這裏面發生什麼事?
張庭單膝跪下向王孝傑抱拳施一禮,「末將參見大將軍!」
「張軍使請起!」
王孝傑看見張庭,心中有些為難了,張庭這個節骨眼趕來,有些事情倒不好當面對質。
更重要是,王孝傑對李臻動了惜才之念,讓這個少年和張庭對質,只能是害了他。
王孝傑心念一轉,便溫和地對李臻笑道:「我要和張軍使商議軍務,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先回去休息吧!好好準備明天的鄉試,希望你明天不要讓我失望。」
李臻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再多說也沒有意義了,便向兩人行一禮,告辭而去,王孝傑望着他走遠,這才對張庭道:「我們進帳說話!」
王孝傑走進帳中,命親兵都退下,這才對張庭道:「不用拘束,坐下說話吧!」
王孝傑官任武威道總管,豆盧軍也屬於他的管轄範圍,他自然也就是張庭的頂頭上司。
王孝傑喝了一口熱茶,沉思片刻道:「這個少年的箭術非常高明,張軍使知道嗎?」
「卑職當然知道,他不僅箭術高明,馬球也打極好,我打算讓他參加沙州馬球隊。」
「是嗎?可是我知道他明天要參加武舉鄉試,難道憑他的騎射箭術,還拿不到進京名額嗎?」
張庭心中有點打鼓了,他在官場混了二十餘年,有足夠的官場敏感,他意識到王孝傑可能已經知道名額內定之事了,是不是李臻說的他不能肯定,但一定有人向王孝傑泄露了此事。
不過這種鄉貢名額內定是很正常之事,在任何一個州縣都是小事一樁,這種出人頭地的機會不給權貴世家子弟,難道還會給寒門子弟不成?張庭相信王孝傑不會對此大驚小怪。
他笑了笑道:「明天鄉試主要是考步射和騎射,步射估計李臻問題不大,但騎射的臨場發揮很重要,如果他發揮失常,他真不一定能拿到進京名額,儘管我也很欣賞他的騎射箭術。」
張庭說的話很有道理,臨場發揮確實是影響騎射的重要因素,讓王孝傑無法反駁。
其實王孝傑也並不想過問沙州的什麼內部交易,那是兵部的事情,和他無關,但如果讓他寫推薦信,那就關係到他的切身利益了。
王孝傑沉吟片刻道:「我既然答應寫推薦信,自然不會出爾反爾,不過我舉薦的人,我一定要親眼看到他的騎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