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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別吵了,臻哥需要安靜,被你們吵亂心神,怎麼比箭?」
康大壯和酒志互相恨恨的怒視一眼,又坐了下來,李臻只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專注地更換弓弦,這時,大帳外傳來一陣馬蹄聲,好像有人在大聲叫喊着什麼?
酒志離帳門最近,他挑開帳門看了看,「老李,好像是來找你的,十幾個沙陀武士,一個個他娘的像要吃人一樣。」
康大壯掀開帳簾,拎着大步走了出去,酒志也覺得沒面子,偷偷摸出兩把飛刀,也跟着出去了。
帳外是十幾名十六七歲的沙陀少年,長得寬鼻大臉,頭戴脫渾帽,身着突厥長袍,腰束革帶,每個人手中拿着弓箭,胯下一匹雄駿的戰馬,沙陀人好勇鬥狠的烈火在他們眼中燃燒,他們用突厥語怒喝:「帳內唐人出來,你有什麼資格和豹美娘比武?出來受死!」
康大壯精通突厥語,他舉起銅棍厲聲大喝:「這是你們酋長的決定,你們為什麼不用箭去對準酋長?」
十幾名沙陀少年大怒,紛紛張弓搭箭,對準了康大壯,這時,帳簾一掀,李臻從裏面走了出來,冷冷道:「誰要找我?」
沙陀少年們對望一眼,一名最強壯的少年催馬上前道:「我們都認為你沒有資格和豹美娘比箭,我們要向你挑戰,跟我們走!」
康大壯低聲翻譯了,李臻笑了起來,「你們可能搞錯了吧!不是我想和她比箭,而是她向我挑戰,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就在這時,幾名沙陀女騎手疾奔而至,為首之人正是朱月敏之,她見一群沙陀少年勇士殺氣騰騰圍着李臻,立刻明白過來,她上前怒斥道:「你們如此待客,簡直丟盡沙陀人的臉,有本事去賽場挑戰,跑來這裏算什麼,還不快滾!」
沙陀少年都頗為懼怕她,恨恨瞪了李臻一眼,調轉馬頭便走,很快就奔遠了,李臻笑着向她點點頭,「感謝姑娘對客人的尊重。」
朱月敏之陰沉着臉道:「沙陀人不會對客人無禮,但進了賽場,就沒有什麼主客了,生死在天,你如果害怕,現在走還來得及。」
不知為什麼,李臻雖然不太聽得懂那十幾個沙陀少年說的突厥語,但眼前這個沙陀少女的突厥語他卻能聽懂,他點點頭笑道:「多謝姑娘提醒,不過姑娘既然盛情邀請,我若離去,就卻之不恭了。」
朱月敏之的臉色稍稍緩和一點,又道:「我是來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朱月敏之,你呢?」
「在下敦煌李臻!」
『李臻!』朱月敏之默默念了兩遍,記住了這個名字,她調轉馬頭又道:「比賽即將開始,請你儘快過去,先適應一下場地,才能發揮出最好的箭術,我很期待看到你在我箭下俯首稱臣。」
「彼此!彼此!」
朱月敏之深深看了一眼李臻,猛抽一鞭戰馬,向東北方向疾奔而去,酒志大聲贊道:「這個胡娘不錯,野得夠味!」
「就是一頭髮情的公豬,看見哪個女人都眼睛發直!」康大壯低低罵了他一句。
酒志卻沒聽見這句話,否則他又要跳起來了,不過李臻卻覺得酒志說得不錯,這個朱月敏之確實野得夠味。
.......
賽場周圍已經十分熱鬧了,近萬沙陀族人聚集在四周,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議論紛紛,不時開懷大笑,沙陀人沒有什麼具體的節日,對他們而言,全族人的聚會就是最盛大的節日。
賽場另一角,五百多名沙陀年輕勇士騎馬聚在一起,每個人都興奮異常,臉色通紅,執弓背箭,眼中充滿鬥志和對勝利的期待,遠處少女們愛慕的眼光就是他們最大的動力。
誰也想不到,朱月敏之一句負氣之言竟演變成了蒲昌沙陀人前所未有的騎射大賽。
沙陀人臨時搭建了一座看台,看台上坐着沙陀酋長朱月輔國和幾名族中長老。
朱月輔國年約四十歲,身材中等,健壯如牛,兩條長長的八字鬍修剪得十分整齊,他父親朱月金山是整個沙陀人的大酋長,已年近六十,很快,朱月輔國就將繼承父親的大酋長之位。
「那幾個漢人少年來了沒有?」朱月輔國笑問道。
「來了,在那裏!」
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