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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靈獸同時出現,它所聚集的至純靈息足以引起天地撼動,但是毅氏命途起源於陰陽境域,而陰陽境域又衍生自毅氏的道者,此番雪萊鎮的驚變不過在巧合之下的可悲劫命,毅瀟臣在茫然無措中引息陰蚺蛟與盤明龍,毅氏的命途根源,陰陽盤已經留存於心,在這種境況之下,天罰鬼煞已然不能扼殺,故而那聲勢浩大的天罰不過使普彌這些人飽受一些生死酷煉罷了。
鍾離坐在車上,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卻有着一顆幾乎跳動出胸腔的心,離開南疆,他沒有回南明的總部,而是受命前往西疆,聞此消息,疲倦的幾乎命息的鐘離在短暫的遲疑中明白了一切,他看了副駕駛上的關彤一眼,這個來青閣近十年的女子,直到今日還蒙着一層薄薄的紗,讓他無法看透。
從天空看去,一列十餘輛越野在風沙中悶吼着前行,那高高揚起的沙塵,乾裂刺吼的酷熱無不訴說着他們已經疾馳在戈壁大漠,在這裏存在着什麼,沒有人得知。
第五輛車上,革嶺、革淮、革域三人與毅瀟臣待在一起,此時的毅瀟臣全身被封靈式鎖鏈捆綁着,在他頸項處,兩根桃木環刺深深嵌入鎖骨處,滲出的血液已經凝結成血痂,革嶺看着毅瀟臣魂識潰散的牟子,內心越不安,革淮覺師兄的異樣,抬手拍了拍革嶺:「你怎麼了?」
革嶺驚詫的模樣反倒嚇了革淮一跳,末了才應聲:「沒什麼!」見此,革域才漫不經心的道了一句:「這就是命,當命到來後,我們沒有人可以抗命逆行,甚至於他都不能!」
見到話頭指向毅瀟臣,革嶺思緒繁雜起來,革域說的不錯,毅瀟臣的資料,起初他們剛剛接到手時還以為看錯了,一個前二十年完全沒有任何異樣的人突然在某一次劫命之中成為陰邪的道者,或許那時的毅瀟臣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只是當革嶺親眼看到毅瀟臣的所行所為後,他似乎有那麼一丁點感受到毅瀟臣的無奈,彷徨和兇惡,那種立於山崖之巔,上不可觸天離去、下不可碰地歸家的可悲。
「師兄,別想了,我們以前不過是一介游途道者,歸附青閣,才有了根基,若這次大難不死,我們三人大不了再離開青閣就是了!」
西疆前沿,海東拉闊,這裏長空萬里,沙海無際,亘古時,這邊是御獸的天堂,只是現在,那黃沙之下除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骸骨,就是無數的沙海怪蟲,這些能把骨骸里的生機吞噬的一乾二淨的畜生永遠不會出現在視線所及之處,只有當生命垂危生息潰散的死亡邊際時,它便會從平靜的沙海里衝出,帶走你最後一絲生命。
黃沙之上,翻滾的煙塵,幾輛黑皮越野瘋狂的沖向前方,即便前方看似平坦,可是鬼知道哪裏到底是陷坑還是海市蜃樓下的沙丘,鬧不好就會來一個車毀人亡,但是命途所至,命息所困,車上的人早已習慣生與死的交接,故而當他們嗅到某種味道以後,再度從南疆那片濕熱的林子飛沖向這裏。
車裏,贏啟、贏哀、贏傷三人赫然在列,紫青羅、寒威、瑤兒茫然依靠這散刺鼻油膩味道的座椅,他們都在雪萊鎮的陰陽靈獸威懾下,走入毅氏的命途,至於韓震、普彌這些人,但凡未死的都在這次前往沙海魔窟的死亡路線上。
一個月來,隨着追蹤越深入,路況越來越差,環境也越來越惡劣,以至於仇一不停咒罵。
「該死的,為什麼他們要往這裏來?難道這裏會有什麼命途?恐怕命途沒有尋得,自己先把性命留在這裏!」
對於仇一的咒罵,除了風離涅,無人應聲,不過也許真是命途所致,由於毅瀟臣這個異類的存在,風離涅喪失心魂妖靈後本已步入死途,誰想他竟然有幸目觀陰蚺蛟、盤明龍兩隻虛幻靈獸的出現,在眾人皆被靈息威勢壓制時,只有風離涅從中得到一縷生魂,進而活了下來,至此,他成為了無魂的陰相體魄毅者,這恐怕又是毅氏族群中僅有的一位。
也正是因此,風離涅在那一縷生息中看到了墜入陰陽境域交接的毅瀟臣,也看到了那八方塔基,在毅瀟臣徹底墜入深淵瞬間,他看到那個早就被欲惡纏念融身的毅瀟臣竟然揮灑出血一般的淚水,那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卻有茫然了一切,毅氏命途,它到底因何而存,卻有因何而亡?
從天罰中撿回性命,風離涅奇蹟般存活下來,這一幕讓紫青羅更加深信,毅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