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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行轅的防衛自然是極其嚴密的,尤其這兒又是邊鎮,更得提防某些蒙人細作刺客什麼的。更新最快雖然因為楊震剛到,外邊的守衛力量還沒就位,但這處大宅子的裏頭早已有上百名錦衣衛和京營的精銳盯着了——楊震可不是當初的鐘裕,大同的人可不敢插手他的守衛適宜。
所以,當那人影一翻過院牆,腳才落地,就已被人發現行蹤,隨即七八人便圍了上來,手中刀槍更是對準了他的周身要害:「什麼人?」
越牆而過者明顯沒有這方面的準備,頓時就是一驚,隨後才把手一舉:「末將是奉欽差大人之命前來相見,並無惡意。」
他的話卻並沒有幾人相信,試問有哪個奉命而來的傢伙是翻牆進來的,反倒是增添了他的可疑性,頓時,眾人又逼進了一些,似乎隨時就會取其性命。
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住手,此人乃是都督的客人,你們不得無禮!」
&眾衛士很是詫異地叫了一聲,這才放下兵器,讓出路來,同時仔細地打量起這位看着穿了一襲勁服的男子,猜測着他的身份。
&將軍叫你受驚了,還望莫要見怪。」來人一抱拳,這才引了對方往裏走:「我家都督已在客堂等着你了。」
這位越牆而來的,正是蕭鐸。剛才酒席間,楊震就差人偷偷跟他通了消息,讓他晚些與自己見個面,同時莫要被人發覺。雖不知楊震為什麼要做此安排,但他既然這麼吩咐了,蕭鐸自然遵從,這才有了剛才的一番誤會。
在來到裏邊的客堂後,蕭鐸就看到楊震正端了杯茶很是閒適地坐在那兒,一見了自己,便笑着往跟前的座位一指:「蕭兄一別數載,可還好麼?且先坐下說話。」
&將見過楊都督。」雖然楊震顯得很是親熱,但蕭鐸卻不敢托大,還是照足了規矩先行了禮,這才坐到了椅子上:「托大人的照拂,末將總算是回到了邊關,倒也算不錯。」
&麼?如此自是最好不過了。」楊震笑了下道。就他所知,蕭鐸在此的日子其實並不是太好過,因為以前的事情沒少受同袍的排擠,功勞更沒他什麼事兒,不然以他來此時的身份,到現在應該不止是個游擊將軍。
不過既然對方不肯說,楊震也不點破,只是與之稍作了一番寒暄,回憶了一下三四年前西南並肩作戰時的光景。這一番話說下來,兩人間因為長時間沒有照面而產生的生分之感便消了不少,畢竟是一同經歷過戰火生死之人,交情自然不是尋常可比。
在東拉西扯地說了這麼番話後,蕭鐸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試探着問道:「不知都督命下官前來相見所為何事?」
&個嘛……你可知道我此來大同所為何事?」楊震卻不急着回答,反而問了對方這麼一個問題。
這讓蕭鐸又是一愣,隨即老實地道:「末將之前曾聽其他人說起,都督此來似乎與前段時日朝中的一番爭論有關,說的是邊軍中的諸多弊病……」
&錯。」楊震也不掩飾,當即點頭道:「雖然我此來明為巡視與勞軍,但事實上卻是要查一下邊軍中的各種問題,從而好有所針對。比如說兵員銳減,軍中貪腐,以及某些將領私下蓄養兵馬的問題。」
聽他這麼道來,蕭鐸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緊,同時心裏也知道楊震找自己是為的什麼了,這讓他更是一陣不安。他好不容易在此立穩了腳跟,若因此與那些上司同袍產生了嫌隙,今後在大同可就難做人了。
看他這緊張的模樣,楊震不覺笑了起來:「看來那些傳聞什麼的都是真的了,邊軍中確實已百病叢生,以至我只一提,蕭兄便已深感戒懼。」
見識過楊震厲害的蕭鐸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此時也不敢否認,苦笑道:「其中問題由來已久,末將也對此無可奈何哪。不過大人,末將做事向來規矩,可從未有過那些舉動哪。」
&的為人我確實還算了解,不然你過去那些年也不會埋沒在桂林那等窮鄉僻壤了。」楊震安慰似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後話鋒一轉又道:「只是沒想到哪,那幾年的蹉跎也消磨了蕭兄你的意志,以至到今日這般態度。我記得沒錯,當初你可正是因為看不慣上司的種種作為,才被發落西南的哪。」
&沒想到楊震居然還記得自己多年前所說的那番話,這讓蕭鐸既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