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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個從肆物行回來,天色已經晚了,幾人各自休息暫且不提。一筆閣 www.yibige.com
肆物行,寧夏一早就聽過這個地方,早到她剛剛來到這裏,早到她還不知道這裏是浮雲島。被囚困的那段日子,她不止一回聽到過這個詞語。
如沒有猜錯的話,人販子軍團與肆物行之間的勾結頗深,相互知道對方的底細。現在人販子軍團倒了,可肆物行還在,聽那趙學的意思,肆物行還有大批劍奴在出售,看來行此勾當的人不少啊。
寧夏他們昨天去肆物行鑑證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任一個劍奴。
那個地方由外表看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商鋪,裝修簡譜,外裝甚至有些破落,看不出蓮霧城第一大拍賣行的風采。
他們參觀的大概只是外側做普通生意用的商鋪,二層則是招待貴客用的廂房,而偌大的內院平日裏則不對外開放。據趙學說,待到拍賣會開幕才會開放內里的空間供客人進出。
可能怕寧夏不信,對方還領了他們到城中心的公證處,立下保證字據。如有不實,寧夏可憑藉這一紙保證書追責,屆時蓮霧城的公會勢力會插入。
其實無論趙學是否有誇大此事,已經不重要了。肆物行,她是一定要去的,讓她好生瞧瞧這個據要把她賣過去的地方是何方神聖?
而且,重寰……
當時他久久凝視着肆物行高大的門牆,直到寧夏叫喚他才回過神來。愣愣忪忪的,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樣子。
回客棧的路上,寧夏見他一副臉色蒼白,神思不屬的模樣,知道對方此刻心中定是十分不好受。
重寰此刻腦海里充斥着重重的情緒,從牆的那一頭髮散的各式各樣的情感。陰暗,沉鬱,刺耳的尖叫,痛苦的shenyin以及散發着腐爛氣味的生的氣息……一牆之差。他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
這些情緒有如附骨之疽,刺穿他的頭顱,攪亂他的神魂,教他痛苦,教他掙扎,教他再一次清楚明白自己最終無法逃脫的命運。
他該怎麼辦?他還能怎麼辦?此間不容啊……重寰低垂着頭,沒有人看到他碧綠的眼眸染上了一層血紅,透着徹骨的仇恨。
感覺到對方身上明顯的痛苦與掙扎的氣息,寧夏默默將半伸出去的手收回來。罷了,說什麼都不合適。
雖說她是重寰名義上的主人,也跟對方經歷過一番生死難關。但對於對方的過去由來或所背負的東西一無所知,只知道對方是出身聖殿的盛脈,族人多數淪落他人之手。
其他的一概不知,寧夏也不想打聽對方的過去,免得戳到他的痛腳。
而重寰也鮮少向寧夏提及他過去,隻言片語說的幾乎都是他被抓之後的事情。
一個不問,一個不說。寧夏大概是這世界上最心大的「主人」了。那又怎麼樣?
寧夏不是很在意對方的過去,她只希望他未來的道路能平坦些。
不過,目前看來,這個願望可以實現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據她觀察,重寰的執念頗深。不肯放過是人就是他自己,此後的路途怕也是艱辛坎坷收場了。
罷了,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幼鳥長大了便會離巢,分離的友人也會經歷各自的精彩人生,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她自己的,都來源於每個選擇,旁人插手不得吧。
哪怕是最親密不過得親子,更何況是沒有血緣的友人。
寧夏終究是要離開這裏的,浮雲島永遠不會是她的歸宿。而重寰如無意外,將繼續留在這裏。
所以她格外珍惜與對方相處的時間,也希望對方能夠擺脫內心的重重陰霾,迎來更好的未來。
但事情又怎麼會這麼簡單?身為契約人的寧夏大概是能感覺到他變化的那個,這也讓她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沒有。重寰一直以來都很痛苦,他從來都不快樂。
哪怕她能感受到對方神魂里時不時掠過的黯淡光芒,卻無法拯救那個斑駁的靈魂。也只能無奈地看着對方一點點黯淡下去,無能為力。
隨着時間的推移,寧夏越來越多察覺到對方在面具下掙扎的靈魂本質,隱隱翻滾着的血紅**望……他從不說,痛苦卻日益增加,無時不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