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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欲遠已然出關,胡家有族長親自坐鎮,胡為先沒過幾日便再次進入靈脈洞府中閉關修煉去了。
一座比劉小鹿父女二人如今所住的院子還要大上不少的庭院中,一名十二三歲年紀的白衣少年正對着院子裏的各色草木練習纏繞術。
在他身旁不遠,一名年約五十許的中年男子正背着雙手,表情嚴肅,目不轉睛的盯着白衣少年不斷的釋放法術。
隨着咔噠一聲脆響,少年左手中握着的靈石忽的碎裂開來,化為齏粉從其指縫中傾瀉而出,散落在草地上。
少年見狀,嘴角一歪,也耍賴似的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不願起身。
一旁的白衣中年見他當着自己的面便敢偷懶耍滑,不由得雙眉顰起,口中喝道,「在地上賴着作甚,還不快起來繼續練!」
胡如星苦着個臉扭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小聲嘟囔道,「爺爺都已經閉關了,父親您就讓我好好歇幾天吧。」
胡易泉聞言把臉一板,冷聲道,「身為胡家少主,刻苦修煉本就是你的本分,怎能因父親閉關便就此懈怠?」
「父親,可是孩兒今日已經練了整整三個時辰,靈石都花費了七八塊了,是時候該歇息了。」見父親態度堅決,胡如星可憐兮兮的討價還價道。
雖有靈石隨時補充靈氣,可在長時間的持續施法之後,坐在地上的少年臉色確實有些發白,不似作偽。
胡易泉修行多年,自然也知曉過猶不及的道理,皺眉沉吟片刻,方才開口道,「既然如此,今日便先練到這裏罷,明日晨起再繼續練習。」
胡如星聞言歡呼一聲,一掃方才的虛弱之相,從草地上一躍而起,腳步輕快的朝着自己的臥房奔去。
白衣中年看着少年歡脫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打算轉身離開卻忽的想到了什麼,出言叫住了即將跨入房門的胡如星。
「不是說好了明日再練嗎?」胡如星一手扒着門框,不情不願的扭頭道。
見門邊的少年繃着個臉,滿臉不忿之色,胡易泉不禁失聲笑道,「你這孩子,我何時對你食言過?」
胡如星一聽此話,臉上的神情這才緩和了幾分,疑惑道,「那父親喚我還有何事?」
「你爺爺閉關之前,命我對你十一叔父女照顧一二。
我與你十一叔素無來往,突然上門拜訪怕是有些突兀,聽聞你與十一叔之女也算相識,思來想去還是由你替我帶些丹藥靈石過去給他們罷。」
胡易泉從懷裏取出一個素色錦囊,溫聲笑道。
胡如星面露狐疑之色,回身走了幾步接過錦囊,方才開口問道,「父親,我這幾日聽聞族長打算讓十一叔家的小葫蘆代替六姐去城主府聯姻,可有此事?」
「不錯,但此事與你我無關,你無需多管。」胡易泉面色平靜的頷首道。
「小葫蘆她才十二歲,又是個雙靈根,族長為何要將她送去城主府?」胡如星顰眉不解道。
胡易泉微微搖了搖頭,道,「族長決定之事,你我多說無用,況且與城主府的婚事已經定在兩年之後,屆時那丫頭也該有十四歲了。」
胡如星聞言卻是不依不饒道,「就是兩年之後也太過早了,我們柳國不都是在年滿十六歲之後方才行男女嫁娶之事的嗎?」
「我輩修仙之人,自然不能與世俗凡人的那些規矩混為一談。」胡易泉見他追問不休,不由得也有些惱了,語氣低沉道。
「此事必有蹊蹺,父親若是不說,孩兒也沒有辦法。但是父親舊歲與吳家叔叔結伴去宗元城吃花酒一事,我可就不能再幫父親隱瞞了。」
面對父親黑如鍋底的臉色,胡如星卻是絲毫不懼,反倒是聳了聳肩,擠眉弄眼的出聲挑釁道。
聽得此言,胡易泉臉色猛地一變,小心翼翼的扭頭四處望了望,這才厲聲喝道,
「莫要胡言亂語!我早與你說過多次,當初是族長命我與吳家商談生意之事,商議之地是那吳家人選定的,與我何干?」
其實胡易泉所說倒也不假,宗元城各勢力中,吳家善制符,胡家善煉藥,兩家雖然表面上不怎麼來往,其實私底下一直互通有無,多有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