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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廣雲子前輩的高徒?」胡易之頓時面色大喜,連聲問道。
「你認識家師嗎?」少年道士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胡易之,接着又伸手入懷,似乎想要取出個什麼物件來。
就在此刻,另一側的黑袍青年卻是毫不猶豫的提劍朝着背對着他們的少年道士猛然刺去。
聽到自身後傳來的破風之聲,少年道士雙眉一挑,身形未動,背後負着的長劍卻是猛然出鞘,金光一閃間便輕易將黑袍青年手中的紅色細劍擋了下來。
原來方才那道金色流光,竟是這個少年道士的飛劍。
只見少年道士臉色不變,任由那黑袍青年與自己的飛劍纏鬥在一起,卻是自顧自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玉簡,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數息過後,少年道士將玉簡收回懷中,對着胡易之驚喜道,「你就是胡道友吧,家師便是讓我來尋你的。」
胡易之看了看少年道士似乎對眼前的局勢毫不在乎的神色,又看了看他身後被金色飛劍打的狼狽不堪的黑袍青年,猶豫道,「正是,請問廣雲子前輩有何吩咐?」
誰知那少年道士聞言卻是神色一怔,有些為難的說道,「具體什麼事家師也沒有細說,只說讓我來找胡道友了卻一段因果。」
胡易之顰眉思索了一會,道,「因果?若說到在下與慕雲觀的淵源數年之前,廣雲子前輩曾贈予我家徒兒一道金光符,但一年前我曾專門為此事登門拜訪,當時廣雲子前輩卻說當年只是隨手為之。」
「家師雖是一名初級制符師,可無故贈人符籙之事我卻是從未聽說過。不知道友的徒弟是何身份,竟能讓家師破例贈符?」少年道士撓了撓腦袋,疑惑道。
「劉!小!虎!」
少年道士表情一僵,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容貌清秀的青衣少女正瞪着一雙圓眼睛朝自己走了過來。
「無上天尊,劉小虎乃是貧道出家之前的俗名」少年道士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亂,忙開口道。
「三哥哥!」
誰知那青衣少女氣勢洶洶的走到近前,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梨花帶雨的朝着少年道士撲了過去。
「姑娘自重,貧道乃是出家之人。」少年道士臉色大變,急忙閃身躲開。
劉小鹿見狀哭的更凶了,口中大罵道,「嗚嗚嗚,劉小虎你這個混蛋,上山當了幾年道士連親妹妹都不認了!」
「你,你是小鹿?」少年道士聞言,全身一震,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
「三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劉小鹿哭着撲到他懷裏,蹭了他一身的眼淚鼻涕。
這回少年道士倒是沒有再躲,而是有些發愣的看着懷裏的少女,發現她的眉眼之間跟當年家中最小的那個小煤球竟然真有七八分相似。
父母親恩,血脈親情,難道師父說的了斷因果,是讓自己就此斬斷塵緣和家人劃清界限嗎?
正當少年道士暗自出神之時,身後卻又傳來了噗的一聲輕響。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那黑袍青年不知何時來到了那個一動不動的黑衣人身旁,咬破舌尖對着那黑衣人的身體噴出了一口精血。
黑衣人身上所穿的衣物被鮮血沾濕,那鮮血竟然有如活物一般穿透衣物徑直鑽到了黑衣人的身體裏。
緊接着黑衣人的身體上詭異的凸起了數個鼓包,在衣物之下鼓鼓囊囊的蠕動了一會,又緩緩恢復了原狀。
「是蟲屍!」
少年道士臉色一寒,將懷中少女往邊上一推,便操縱着金色飛劍向黑袍青年怒斬而去。
「哼!」
黑袍青年見狀,冷哼一聲,身形暴退,而那吸收了鮮血的詭異黑衣人卻在此時又恢復了行動力,靈巧的一躍而起,揮刀攔下了飛劍。
「你是何人,竟敢豢養蟲屍,行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少年道士劍眉倒豎,冷聲喝道。
「傷天害理?區區一具蟲屍而已,怕是稱不上吧。」
黑袍青年森然一笑,伸手在腰間一抹,取出了一張黃色符紙,輕輕一拋,那符籙便化作了一個金色的光罩將他和齊若雨兩人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