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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東院和西院之間相隔有些距離,過了足有小半個時辰,小青這才帶着解藥順利返還。
沒想到紫荊花毒的解藥竟是一種帶着些許甜香的白色粉末,有些像糖粉。
劉小鹿取了半碗水,將解藥倒入水中化開,小心翼翼的用湯匙餵進了吉祥的嘴裏。
半碗藥水餵完,一人一蛇守在案邊目不轉睛的盯着案上的貓兒發呆。
胡易之見此情景,不由得扶額道,「你們早些休息吧,解藥見效並沒有那麼快,大約過上幾個時辰這貓兒便能醒轉了。」
原來這解藥不是一喝完便能立時見效的啊
劉小鹿眨巴了下圓溜溜的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應了聲是。
窗外夜色已深,胡易之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腦袋,便轉身打算離去。
不想他剛抬起腿,卻被身後的少女扯住了衣袖。
「還有何事?」胡易之不禁扭頭疑惑道。
「父親明日可還要進城?」劉小鹿小聲道。
胡易之聞言頷首道,「嗯,今日我已經與樓叔初步商議過了,樓叔已經開始幫我們留意金子書的行蹤,明日我還要與樓叔再商量一下此事的細節。」
「那便好。」
少女的面上浮現出一絲喜色,又從案上拿起一個白瓷小瓶,遞了過去,口中道,「父親,這是玉髓生精丸,還請您明日進城時帶給小麟吧。」
胡易之聞言一怔,伸手接過瓷瓶,面上露出幾分無奈之色,道,「都說女大不中留,卻沒想到你這丫頭這麼快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父親!」
聽得此言,劉小鹿的雙頰上瞬間飛起了兩團紅霞,嬌嗔道,「父親莫要取笑我,我對小麟只有同門之誼,並無其他心思。」
說罷,又嘆了口氣,繼續道,「只是自從來了宗元城,小麟他便因為自己沒有靈根,無法修煉之事一直耿耿於懷,但願此藥能助他早日突破,重拾信心吧。」
仔細想來,自從來了宗元城,自己對洛麟的關心似乎確實比從前少了些。
胡易之若有所思的顰眉望向手中的白瓷小瓶,沉吟道,「嗯,我省得了。」
看着胡易之的背影走出門去,劉小鹿這才上前關好房門。
轉過身來見小青仍自守着吉祥出神,只得伸手拍了拍它的脊背,便自顧自的去到一旁梳洗換衣了。
草草梳洗了一番,劉小鹿走到案邊彎腰抱起了仍舊昏迷不醒的貓兒朝着床邊走去。
小青見狀忙抬頭喊道,「哎,小廢柴,你幹嘛?」
劉小鹿聞聲腳下步子一頓,扭頭道,「抱吉祥去睡覺啊,總不能讓它在案上睡一宿吧?」
「不行!」小青身形一晃,眨眼間躥出了幾丈遠,挺起上半身攔在少女身前。
「什麼不行?」劉小鹿不解道。
小青用下巴指了指劉小鹿懷裏的貓兒,語氣不滿道,「蠢貓太胖了,佔地方,不能讓它跟我們一起睡床上。」
劉小鹿看了看懷裏的貓,又看了看自己本就不算寬敞的床鋪,居然覺得小青說的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
少女略一思索,躊躇道,「小青啊,你看吉祥它受傷了,如果讓它就這麼睡在案上,夜裏怕是要着涼受寒的,不如」
不如你今夜先去院子裏睡,把床讓給吉祥好不好啊?
「嘶。」
下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劉小鹿就發現小青身上的氣息猛地一變,下意識低頭看去,更是被它那對閃着寒光的眸子駭的脖子一縮。
劉小鹿咽了口口水,怯懦道,「那啥,不如我去柜子裏給它床被子打個地鋪吧。」
「去罷。」
小青轉過身子,稍稍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浮土,便朝着少女的床鋪遊了過去。
「哎,你」
劉小鹿有心提醒小青身上的泥灰並未除盡,可想到它方才的眼神,竟愣是沒把這話說出口。
只得認命似的搖了搖頭,去衣櫃裏取出一床薄被,為吉祥簡單的團了個簡易的小貓窩。
安置好貓兒,劉小鹿望了一眼床上始終背對她,暗自生着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