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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噬鬼宗修士的臉色此刻已經變得難看無比。
原本他並不想動用這短尺寶物,可無奈這具身體剛突破築基期不久,丹田中的靈力淺薄,令其施展起法術來有些力不從心。
此寶乃是他奪舍之前所制,雖然威力巨大,卻仍是件消耗品。
每用一次,當初封印在符籙上的法寶威能便會減少幾分,待到符籙中的靈力耗盡,就會如普通符紙一般化為灰燼。
所幸驅動此寶所耗費的靈力極少,所以他雖然心疼寶物,卻並不擔心滅殺雙角火蜥後會被那幾個鍊氣期的毛頭小子威脅。
隨着灰色短尺的攻擊,雙角火蜥身上的傷口也不斷的增加着。
一身剛換上的火紅鱗甲已經被破開了十數個裂口,殷紅的鮮血正源源不斷的從各個傷口處汩汩湧出。
眼看雙角火蜥的動作漸漸遲緩下來,黑袍修士的心中也稍稍安定了幾分。
看這情形,等灰色短尺解決完此獠之後,其中的靈力應該還能剩下個一半左右。
「嘶。」
這邊噬鬼宗修士的心弦才剛一放鬆,那已如強弩之末般的雙角火蜥卻是突然暴起,不管不顧的用廢去一隻前爪的代價,一爪拍開了縈繞在身旁的灰色短尺。
只見它凸起的豎紋瞳仁中紅芒一閃,張開一張扁平的醜陋大嘴,猛地噴出了一大股灼熱的赤色火焰。
突破至三級妖獸後,雙角火蜥的噴火神通似乎也比方才強大了不少,口中噴出的火焰化作一片紅彤彤的火海,朝着那噬鬼宗修士當頭罩去。
火海瞬間近身,黑袍修士臉色巨變,忙極力驅動那灰色短尺擋在自己身前。
只見他手指翻飛,速度極快的打出兩個法印,空中那原本只有兩尺多長的灰色短尺便猛地暴漲到了一丈多高,正好堪堪將身材矮小的黑袍修士護在身下。
在火海的炙烤之下,灰色短尺似是有靈性一般,發出了嗡嗡的哀鳴之聲。
所幸那赤色火焰雖然威力頗大,可持續的時間卻並不長久。
劉小鹿抬眼望去,只見原本光潔如玉的尺身上此刻竟浮現出了一條條扭曲交錯的醜陋裂紋。
許是受傷極重的緣故,那雙角火蜥不過噴吐了短短數息功夫,便合上嘴巴難以繼續維持了。
那被灰色短尺護在身下的噬鬼宗修士雖然身體未受到什麼損傷,可一頭盤在腦後的黑髮卻被那近在咫尺的高溫化作了灰燼,露出一個滷蛋般光滑蹭亮的腦殼來。
一道灰色流光從漸漸潰散的赤色火焰中一閃而過,再次氣勢洶洶的朝那雙角火蜥打去。
本就重傷的雙角火蜥在發出含恨一擊之後,傷痕累累的殘破身體似是再也支持不住,被灰色流光打的往邊上一歪,踉蹌了兩步,轟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雖然有些狼狽,但那黑袍修士看起來倒並不如何在意自己的形象,而是衣袖一拂,有些肉疼的收起了身前已經變得光芒黯淡了的灰色短尺。
「怎會如此,那符籙所化的灰色短尺到底是什麼寶物,竟能將有築基中期實力的雙角火蜥輕鬆滅殺!」一直死死盯着場中的許明軒臉色大駭,不由得驚聲叫道。
陣法之中一片默然,除了維持陣法的三位墨家修士,其餘眾人紛紛取出了各式法器,面上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
黑袍修士瞥了地上的雙角火蜥一眼,陰鷙的目光從洞穴正中的小小靈泉上緩緩掠過,停在了幾人所處的陣法之上。
「小傢伙們別着急,馬上就輪到你們了。」
墨近澤的臉上露出幾分惶恐之色,語氣慌亂道,「這座困陣雖有囚禁築基期修士之能,可並不擅長防禦,若是此人強行破陣,我等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劉小鹿聞言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說話,便聽得那黑袍修士嘿嘿一笑,甩手從衣袖間抖出兩團黑霧,落在了陣法所化的藍色光罩上。
兩者剛一接觸,藍色光罩便劇烈的抖動了起來,三位端坐在陣眼上的墨家修士更是身子猛然一震,張嘴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有點意思。」
見在黑霧的腐蝕下,那藍色光罩竟只是閃爍了幾下,便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