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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林中。
在一處人為開闢的寬敞空地上,突兀的閃爍着一個直徑約莫有十餘丈的青綠色光罩,像一個倒扣的半透明海碗,不時有幾道零星的人影在那片光幕中朦朦朧朧的晃動着。
日頭西斜,又在陣法外圍攻了一日的噬鬼宗修士們也紛紛散去。
等到姜玉珩將各個陣眼細細的檢查過一遍,金子棋這才顰着眉上前幾步走到他身旁,略帶遲疑道,「玉珩兄,關於今日那噬鬼宗弟子所說之事,你作何想?」
多日困守此地,少年俊秀的臉龐上已經冒出不少青黑色的胡茬,一對還算清亮的眸子也難掩疲憊之色。
姜玉珩抬頭望了他一眼,沉聲回道,「幾個真靈根女修的性命在子棋兄眼裏或許不算什麼,可是那噬鬼宗所屬並非什麼言而有信之人,
即便我們當真按照他說的,將所有真靈根女修驅逐出去交到他們手裏,他們也未必就會放過我們。」
金子棋聞言,面露思索之色,又過半晌,方才道,「玉珩兄所言不無道理,左右我看這兩日噬鬼宗等人雖然天天上門叫陣佯攻,可有玉珩兄的大陣相護,我等倒是未有絲毫損傷。
若是實在沒有旁的破局之法,我們就拼着秘境中的其他機緣不要,在此處死守到通道重開之日,到時在你我兩家宗門長輩的眼皮子底下,想他們一眾噬鬼宗弟子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姜玉珩知道金子棋能做出這個決定,已是下了很大決心,翠竹林不過是碧水洞天秘境中最外圍的一層罷了,其中能採集的資源只有一些品質不一的靈植。
而在翠竹林之後的那片風沙谷周圍才是秘境中有機會尋得各類法器資源的地方,洞府核心地帶的入口更是在那風沙谷之後。
「子棋兄,離通道再開之日還有大半個月,此處陣法恐怕不能支持到那時候」姜玉珩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如實相告。
果然,一聽此言,金子棋立馬變了臉色,當即追問道,「為何不能?」
姜玉珩微微搖了搖頭,苦澀道,「子棋兄有所不知,這座大陣雖然威力不俗,可要長期維持此陣,每日花費的靈力也極為龐大。
若是光靠我等以自身靈力灌注陣眼,即便無人前來破陣,最多也只能撐上半日功夫。
原本我還可以使用靈石來補充陣法所需,可在那些噬鬼宗弟子每日的法術攻擊下,即便將此間眾人身上所帶的靈石全數充作陣法之用,恐怕我等也支持不了三五日功夫。」
金子棋眼神一陣閃爍,終是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玉珩兄可還記得當日所卜之卦,說不得今次果真要靠幾名小女子為我等解除困境了。」
姜玉珩沒有應聲,而是回身望向了林間空地中那群盤膝打坐的少年修士們,臉色一陣變幻,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身紅衣的吳天嬌身邊圍坐着兩個服飾各異的少女,兩張略帶稚嫩的面孔上都帶着幾分肉眼可見的惶恐之色。
「天嬌,你說金師兄他們該不會真的把我們送給那些噬鬼宗修士吧?」一名身穿合道宗服飾的少女縮了縮脖子,小聲道。
「不會的,你別瞎說,姜師兄平時待我們極好,一定不會犧牲我們的!」不等吳天嬌回話,另一名身穿丹楓谷服飾的黃衣少女便急急開口道。
吳天嬌瞥了不遠處的兩個少年修士一眼,一絲冷光從其眸中飛快閃過,語氣冷冷道,「丹楓谷那位會如何行事我並不清楚,但合道宗這位恐怕不會如何在意我們幾人的生死。」
那合道宗少女臉色變了變,啞着嗓子語氣顫抖道,「應當不能吧,不說我們,我聽聞天嬌你荊湖吳家與金師兄家可是幾代姻親,金師兄想必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會想辦法保下我們的。」
「幾代姻親?」吳天嬌冷笑一聲,扭過臉去,任憑身邊的兩個少女如何追問也不肯再說些什麼了。
風沙谷中。
一道白光閃過,等劉小鹿再次睜開眼,便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黑洞洞的封閉空間內。
她正想四處查看一番,可剛想抬腿,便詫異的發現此刻的自己居然手腳全無,整個人竟是化作了一個綠色的光球。
還沒等她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漆黑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