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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英飛說照片上都是路易斯的公司時,張全福雖然臉上沒流露出任何吃驚的表情,但心裏還是震了一下。一筆閣 m.yibige.com
他將信將疑地從桌上重新拿起照片,不言不語地一張張又過了一遍。
看着父親的神態和動作,張英飛的心裏很是得意。
張全福遍歷完照片,表情凝重地望着張英飛:「如果這些都是路易斯的公司,為什麼你姐不知道?」
「她去看了路易斯在盧森堡的公司,結果恰好碰到對方在裝修,她什麼都沒看到,於是就懷疑對方是個騙子,懷疑其他公司也不存在。」
「你姐說這單子就是你胡亂簽下才導致的賠款。」
張英飛恨恨道:「她一直見不得我好。」
張全福知道他們姐弟倆之間一直都有矛盾,他也曾試圖調解,最後卻無奈地發現,調解後的芥蒂似乎比調解前還要多。
「既然你手裏有這些照片,為什麼不早給你姐看?」張全福厲聲質問道,「為什麼還要讓公司賠錢?」
「就因為這麼多年她從沒出過錯,」張英飛用食指敲着桌面,「所以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會判斷失誤,也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說句難聽點兒的,別說是我的話,有時就是您的話,她都不一定會聽。」
要是放在平時聽到這些話,張全福肯定會叱責他搬弄是非。但今天,張全福卻一反常態沒有批評他,而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見張全福既沒反駁又沒說教,張英飛趕忙趁勝追擊:「雖然她有很多優點,但您也不得不承認,這麼多年下來,她越來越獨斷專行了。很多事一不請示二不匯報。現在是您到德國來看見這個了,」張英飛邊說邊把報紙推到張全福的面前,同時提高了音量,「要是您在國內,您還能看見這些嗎?」
「你想說什麼?」張全福知道張英飛說這麼多都是為了給他後面要說的話做鋪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痛快點。」
「張英芳不適合擔任公司的e,您應該把公司交給更懂業務和更懂管理的人。」張英飛陰笑着,臉上寫滿了渴望,「也就是我。」
「你?」這番話出乎了張全福的意料,反問道,「為什麼是你?」
「當然是因為我有這個能力。」
「你有什麼能力?」張全福一愣。
張英飛輕蔑地笑着推了推報紙:「就報紙這事,張英芳能搞定嗎?」
張全福知道自從早上他跟張英芳說完後,張英芳和公司律師就一直在忙着跟《法蘭克福娛樂報》的律師溝通。但對方根本不理會他們的要求,還放下狠話:文章肯定不會撤,報社也不怕打官司。
張英芳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可現在對方已經把報道都發出來了,你還能幹嘛?」
「我能讓對方不再報道這事,同時還給咱們道歉。」張英飛狡黠地看着張全福,似笑非笑地問道,「這算本事嗎?」
「你想怎麼做?」張全福警惕地看着小兒子,想起張英芳勸阻自己時說過的話,「非法的事不能做。」
「這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不過,」張英飛話鋒一轉,「如果我為公司和家族做了這件事,我希望您也能送我一件禮物。」
「禮物?什麼意思?」
「下周公司就要開股東會了,我希望能當公司的總經理。我知道您想選張英芳,但我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如果您不能支持我,至少也不要支持她。我就這麼個要求。」
「如果我不從你們中間選一個的話,以後公司怎麼辦?」
「到那天我會拿出一個合理的方案的,肯定可以解答您的困擾。」
「什麼方案?」張全福追問道。
「時間不早了,您趕緊回去開會吧。哦,對了,剛才給您看的這些照片,請您先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說。另外我還有個大項目到時要宣佈,股東會那天我都會說的。」
見張英飛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張全福的心裏隱隱感到不安。他本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們為了利益糾纏爭鬥。但現實就像一條水面平靜水下暗潮洶湧的河流,變幻莫測。
「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