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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鏘鏘沒想到雲哥會這麼犀利,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小算盤,驚訝之餘不佩服雲哥的眼力,同時又心下疑惑,雲哥的眼既然這麼毒,為何還會看不出老陳是個色鬼。或者說,她早就看出來了,只是沒想到對方竟會如此膽大妄為。
見董鏘鏘不吭聲,雲哥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不過說實話,我很驚訝你的做法,即使你是為了跟他學什麼。一般來說,你生氣會比較讓人容易理解。」
「是,他騙了我,用我的錢開了他自己的公司,我確實很生氣。」董鏘鏘大方承認道,「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究竟是什麼讓我們分道揚鑣的。開始我以為是錢的分配不均造成了我們之間的矛盾,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但後來我想明白了,其實不是錢讓我們分開的,至少錢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那是什麼?」雲哥被董鏘鏘說動了好奇心。
「雄心。」董鏘鏘輕聲分析道,「我猜他當時已經有了單飛的想法,就是均分利潤估計也留不住他。我們都年輕,都不甘居人下,都對未來有美好的憧憬。我是這樣,我相信他也是。所以我好像突然之間就能理解他的想法了,不知這算不算人們常說的換位思考。」
雲哥靜靜地聽着,沒搭腔。
「從另一個角度看,他借錢時給我寫了收據,後來又陸續還錢,並無賴賬,人品還是說得過去的。而我願意借他錢也是為了過自己的心關,畢竟我平白多了幾萬馬克也是因為他的緣故。而且當時我們都沒有抓豬經驗時也是他義無反顧地跟我去趟這條路的,所以我們是互相成就,不存在誰欠誰誰負誰。再加上借錢後我變成了他的債主,我現在肯定更要幫他,因為幫他就是幫自己,否則他沒錢還我,我除了生氣又能怎樣?到最後還不是我的錢包吃虧嗎?更不用說他開發客戶確實很有一方法,很值得我去學習。」
雲哥聽完半晌無言,過了幾分鐘才小聲道:「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董鏘鏘故意洋洋自得道,「沒事兒,你就直接誇我吧,我不會驕傲的。」
「我現在才發現你這人的花花腸子特別多,別人想一步你能想好幾步。看面相還以為是忠厚的老實人,但其實內心險狡詐一肚子壞水。」她進一步挖苦道,「雷蘭亭肯定沒你賊心眼兒多,他騙不了你。」
「我怎麼就險狡詐了?」董鏘鏘嘿嘿一笑,「我是騙你錢還是騙你色了?」
「討厭。」雲哥沒理會董鏘鏘的調笑,話鋒一轉,「那你晚上真不來接我麼?」
「你也知道抓豬這事兒的時間沒準譜兒。」董鏘鏘推脫道。
「好吧,那我自己回去。」雲哥好像並沒計較董鏘鏘的態度,「你自己多注意安全,碰到危險躲着點兒。」
「你沒生我的氣吧?」董鏘鏘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沒有。」雲哥答得很乾脆,「不過我會記到我的本子上,某年某月某,董鏘鏘故意放我鴿子,欠我一份大禮。」
董鏘鏘哭笑不得:「那你想要什麼禮物先說來聽聽,如果買不起我還可以準備個b方案。」
「現在還沒想好,到時候就知道了。」雲哥的語氣忽然變得詭異起來。
見雲哥心不錯,董鏘鏘大着膽子問道:「還有件事我想跟你溝通下。」
「說來聽聽。」
「這星期我想住雷蘭亭那。」董鏘鏘說完急忙解釋,「你別多心,主要是你看哈,我現在睡廚房,休息不好,而且你如果住下來房東肯定要催我補房租,如果我不在那邊住,這錢肯定就能省下來。再者我倆可以好好討論抓豬的事,方便交流,有了錢才能給你買禮物不是?」
雲哥聽完他的話沉思片刻,忽然嚴肅地問道:「董鏘鏘你是覺得我很麻煩麼?」
「當然不是。」董鏘鏘隱隱覺得話風有些不對勁,「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那你為什麼要搬出去?」
「咱們本來也不住在一起,只是在同一個屋檐下,所以我覺得這不會對咱倆產生困擾,而且還能省點錢。」
「好吧,既然你已經開始煩我了,那我現在就買票回慕尼黑。」雲哥賭氣道。
「現在回?」董鏘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