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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老白走到,兩名騎着高頭大馬的漢諾威騎警緩緩來到董鏘鏘前方幾米處,其中一名女警關切地問董鏘鏘:「您需要幫助嗎?」
董鏘鏘嘔了半天並沒吐什麼東西,他大口地倒着氣,只覺嘴裏一陣酸澀,無意中瞥到手裏攥着的雪糕已經開始化成湯,趕忙咬了一口。
兩名騎警面面相覷,女警端坐在馬上又問了一遍。
一大坨雪糕下了肚,董鏘鏘愣是沒嘗出甜味,不過剛才的噁心倒是被雪糕的涼意給鎮了下去,他這才覺得緩過來一些,重重地點點頭:「謝謝,我還好。」
「如果您覺得不舒服我們可以幫您叫救護車。」另一名騎警補充道。
董鏘鏘側頭瞄了眼警馬,馬頭約2米多高,正瞪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居高臨下地瞅着董鏘鏘。
「我真的沒問題,休息一會兒就好。謝謝。」董鏘鏘禮貌地回絕道。
見董鏘鏘意識清晰,兩名騎警便沒再說什麼,騎着馬緩緩朝其他地方踱去。
等騎警閃開後,老白緩步走上近前,見董鏘鏘一副難受的樣子,詫異道:「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董鏘鏘歪在牆上,沖老白擺擺手:「沒事兒,呆一會兒就好。」
見對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老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建議道:「那咱們去咖啡館裏說說話吧。」
兩人前後腳進了咖啡館,老白給自己點了熱狗和拿鐵,又給董鏘鏘要了份碗裝的雪糕。
「要是肚子不舒服就少吃點涼的,」老白擔心地望着董鏘鏘的臉色,「免得剛好點又難受。」
「不礙事,我以毒攻毒。」董鏘鏘苦笑着舀了勺雪糕放進嘴裏,等到終於嘗出了酸甜味,他才鬆了口氣,問道,「你慕尼黑的事都辦好了?」
「老張開分公司估計要10月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把這邊的事都清了,然後10月份開始踏踏實實地掙錢。」老白指着熱狗問道,「這個還挺香的,你要不要也來一份兒?」
董鏘鏘的腦子裏還盤旋着雷蘭亭剛才說過的話,對食物毫無胃口。他舉起手裏的雪糕,表情略顯木訥:「那恭喜你順利畢業,同時祝你新婚快樂。」
老白一邊跟他碰杯一邊觀察他:「謝謝。能畢業確實不易,雖然我是讀藝術的,但一點兒不比你們讀社科類的簡單,大家各有各難。」
「是,我也聽說了,」董鏘鏘不走心地附和道,「雖然這邊讀大學的人並不少,但真正能畢業的寥寥無幾。據說每5人就有1人退學,還有3人無法畢業,最後能畢業的也就1個,有的專業可能連1個能畢業的都沒有。」
「你說的是事實,但也不絕對,能不能畢業關鍵還是看自己。」老白說着從包里掏出一摞文件遞給董鏘鏘,「你現在把這個簽了,免得我一會兒忘了。」
「這是什麼?」董鏘鏘放下雪糕,順手在袖子上擦了擦手。
「你的入股協議書。」老白三口兩口把熱狗吃完,轉身奔向櫃枱又給自己買了一份兒。
董鏘鏘大概掃了幾眼,看到上面果然白紙黑字的寫着自己的名字,名字後的數字是40%。
「謝謝。」董鏘鏘把協議書遞還給重新落座的老白。
老白見他不簽字,心知他對自己還有看法,索性直接問道:「還在生氣?」
「我不生你的氣,」董鏘鏘搖了搖頭,把協議輕輕放在桌上,「我幫你沒問題,你不需要給我股份。」
「註冊公司的5萬是杜藍自願給咱們兩人的。」老白鄭重地把協議再次推到董鏘鏘的面前,「剩下的錢我已經全都轉給她了,62萬一分不少。不信你可以去問她。我說到做到。」
董鏘鏘愁眉苦臉地岔開了話題:「我倆已經有日子沒聯繫了。」
「吵架了?」老白愣了一秒,「你們不是才好沒幾天麼?」
「奇怪吧?」董鏘鏘自嘲地一笑,「我們沒吵架,不過還真不如吵架呢,至少吵架的話還能知道問題在哪裏。」當下他三言兩語把事件的經過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講給了老白。
老白還沒聽完就笑了,笑得董鏘鏘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爽道:「我很可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