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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裴兵敗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般散播出去,黃嵩知道此事將自己關在書房兩日不見人。
帳下眾臣憂心忡忡,生怕此事徹底打滅了黃嵩的鬥志,若是連鬥志都沒了,那還打個蛋呀。
第三日凌晨,黃嵩一臉常色地走出書房,好似先前兩日自虐般的關禁閉不是他。
「懷玠、友默……你們怎麼在這裏?」
黃嵩見書房前立着兩個熟悉的身影,出聲喚了一句,二人立馬轉身行禮。
風珏道,「自然是擔憂主公,故而在這裏等等,未曾想主公便出來了。」
因為黃嵩閉關之前叮囑任何人不能打攪,哪怕是風珏也不敢擅自闖入。
「這是我的不是,讓你們白白擔心了。」黃嵩怔了下,很是慚愧地道,「最近局勢嚴峻,我心情有些煩躁,所以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剖析一番利弊。聖人也說吾日三省吾身,我自然也要好好反省一番,找找自己的錯處和不足,平息浮躁心情。如今已經好了,二位無需擔憂。」
風珏和程靖對視一眼,他們還以為黃嵩被許裴之死打擊到了,如今看來黃嵩不僅沒有倒下反而激發了鬥志。這是他們願意看到的,倘若黃嵩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反而令人失望。
程靖給風珏使了個眼色,後者心神領會。
有些比較冒犯的問題風珏可以問,但程靖不可以,畢竟黃嵩對二人的信任度是不一樣的。
風珏隨意問道,「不知主公這兩日醒悟到什麼?」
「我反省了很多問題,例如蘭亭為何能走到如今地步、我比她短缺的地方在哪裏……」黃嵩神色平常,沒有絲毫不悅的意思,「反省一番,我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蘭亭多矣。」
黃嵩的確認真反省了兩天,他把以前的消息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
每看一遍都有不同的體悟和認知,越看越是心驚膽戰。
風珏道,「主公勿要妄自菲薄,人有長短,各有各的長處和缺處,蘭亭公也並非完美無缺。」
「懷玠無需安慰我,是非對錯,我還是能判斷的。比得過就是比得過,比不過就是比不過,沒什麼好忌諱。強行貶低蘭亭,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黃嵩面上露出一縷笑意,灼灼目光帶着幾分凌厲和銳氣,「天下局勢,風雲驟變,縱使現在不如,以後未必沒有機會趕上。」
見黃嵩元氣滿滿的樣子,二人徹底放下擔憂。
知恥而後勇,亡羊而補牢,為時未晚。
黃嵩又道,「待蘭亭休整結束,多半要尋藉口對我發兵了。」
程靖和風珏沒有發聲,這已經是眾人的共識了。
「蘭亭雖強,但我亦不弱。她想贏我,那可得拿出本事。」黃嵩神情嚴肅,他猛地退後一步,雙手在胸前作揖,對着二人說道,「還請懷玠和友默不計前嫌,助我度過這一難關——」
黃嵩這一舉動超出二人預料,但他們也能感覺到黃嵩的認真和誠懇,自然不敢怠慢。
「喏!」
黃嵩剛剛走出書房,這會兒又將二人引入書房,三人密談數個時辰。
離開的時候,風珏和程靖並肩走了半路。
程靖道,「主公的確是長進了,若是能再早一些,局勢怕是會好很多。」
黃嵩身為主公卻能主動承認錯處,承認先前對原氏武將的包庇,以至於文武勢力失衡不合。
原氏畢竟是黃嵩的本家,讓他承認這點是錯誤的,無異於是自打臉。
偏偏他承認了,這才讓程靖高看一眼。
只可惜——
原信這個坑貨帶起來的壞風氣沒那麼容易掐滅,聶洵嘴上不說,但心裏意見很大。
「這倒是……還是遲了些」風珏道,「誠允心中還是有芥蒂,怕不是三兩日就能消弭的。」
他將雙手攏在袖中,一派安然閒適的模樣,唇角還噙着淡笑,似乎絲毫不擔心此事。
程靖道,「誠允乃是真君子,主公與他坦誠公佈,必然能解開心結。」
得虧聶洵是個君子,哪怕心中有怨懟也不會做出傷害主公的事情。
要是換成亓官讓或者楊思之流試一試?
分分鐘捅死主公!
他們和其他謀士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