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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當地的經濟情況,韓夫人多半去上陽郡了。
去了那裏也好,不太可能碰見以前的閨蜜圈友人,她一人住着也能自在一些。
楊思揶揄道,「你心裏悶兒清啊。」
「一個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一個是從小撫養長大的兒子,如何能不了解?」韓彧冷漠道,「你的牙剔完了,飯吃飽了,該來幫忙整理卷宗、做批註了。別閒着,不然上奏主公。」
楊思蛋疼了。
韓彧這是三歲小孩兒不成,動不動打小報告,真以為是耳報神轉世呢。
「攤上你這麼個師兄弟,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嘴上嘟囔着,身體卻很誠實,老老實實爬起來幹活。
他現在超怕韓彧告狀。
韓彧去告狀,主公就知道他怠工了,主公知道,這意味着慢慢顯懷的姜弄琴也知道了。
這兩個人知道了,楊思距離脫單就更加遙遙無期了。
他幼稚地將毛筆重重戳進硯台,胡亂攪了兩下,發泄過後才繼續埋頭苦幹。
韓彧輕嘆。
楊思工作能力沒得說,若是這張嘴巴能別那麼欠,那就完美了。
相較於先前的婚姻法還有舊例可循,如今忙着的孩童保護法就困難得多。
婚姻相關的卷宗能湊個千餘份,韓彧能帶人歸類各個案件,有針對性提出保護條例。
孩童相關的卷宗卻很少,韓彧等人只能深入各個鄉鎮,從村民口中問出相關的素材。
莫說虐童了,不少地方都有溺死女嬰的習俗,父母缺錢將女兒當做貨物,販賣給人為奴為婢。災荒之年,易子而食也不少見……這些都是犯罪,但有誰站出來指摘孩子父母了?
父母不覺得自己有錯,鄰里也不覺得他們有錯,官府這邊又能有多少相關卷宗?
孩子就是父母的個人財產,不論是打殘、打死還是販賣,怎麼處置都不關官府的事兒。
瞧着一份份搜集上來的素材,那些村民、父母以淡漠而又理所當然的口吻刺痛了他的眼。
楊思餘光瞥見韓彧的模樣,心下暗嘆。
淵鏡先生大概是僅次於衛慈的腦殘粉了。
一生最得意的四個學生,兩個給姜芃姬玩命打工,另一個待定出仕。
「若是呂徵也來了,估摸着能湊一桌打葉子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