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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等士族被抄家下牢,觸動不少人敏感的神經。
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興風作雨,八百萬水軍總教頭已經教他們做人了。
流言來得快去得也快,根本沒有對姜芃姬造成任何損傷。
「子孝果真是有本事,輕而易舉便將隱患掐滅在萌芽之中。」
亓官讓輕搖羽扇,通過他搖扇的頻率來看,他對衛慈是越來越滿意了。
「自然有本事。」姜芃姬嘿嘿一笑,「文證可以不信他的本事,總該相信我的眼光麼。」
她看上的人,條件能差到哪裏去?
聽了這話,亓官讓手中的羽扇驀地一頓。
他不知道該吐槽主公自戀呢,還是吐槽主公又強行給人餵狗糧。
「主公的眼光自然是好的。不過……主公可還記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亓官讓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凝重道,「子孝屢次三番壞人好事,暗地裏不知被多少人記恨——」
不說以往,光是這一回的舉動就得罪不少士族權貴了。
那些人不會立馬就報復,但絕對會將這筆仇記在小本子上。
一旦衛慈犯了什麼錯,必然會迎來光風暴雨一般的算計。
縱使主公真心相護,衛慈也免不了吃苦頭。
亓官讓的擔心,姜芃姬不是不知道,但如今說這個還太早了。
二人交換了一個目光,默契改了話題。
亓官讓問道,「主公打算如何處置陶氏等人?」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唄,反正陶氏作亂的證據都是現成的,狡賴也狡賴不了。」姜芃姬嘆了一聲,「罰重了不公平,罰輕了無法震懾宵小。依我看,還是依律處置最公平……」
亓官讓道,「如此也好,省得又有人藉此攻訐主公。」
陶氏等人明面上的罪行比當年崇州那幾戶士族還嚴重得多,若是按照舊律處罰,罪魁禍首必死無疑,五服之內、年紀十歲以上男嗣全數發配邊陲,三代不得入仕。這是關於男子的處置,女眷的處置相對寬鬆一些,男嗣妻妾以及未嫁女眷貶為庶人,已婚女子則不受影響。
韓夫人雖已嫁人,但夫婿尚在,她屬於和離返家,應該按照未嫁女的標準處理。
這還算仁慈,要是擱在東慶時期,妻妾以及未嫁女眷都要貶入賤籍,充作罪婦。
罪婦是個什麼下場?
大多進入軍營當營妓,直至死亡。
楊思捻着根牙籤剔牙,說道,「嘖,要是用私吞鹽稅、霸佔鹽務的罪名,最少也是個夷三族!孝輿那邊帶人算了十天半個月才將東西清算完,數額之巨,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東慶的律法大多研習前朝。
大夏朝初年,皇甫丞相為了扼制貪污之風,對貪墨之人是毫不留情。
按照貪污受賄的數額,制定了相當嚴苛的律法。
貪一貫,黥面示眾;貪五貫,流放千里;貪十貫,梟首示眾;貪二十貫,剝皮揎草!
除此之外,還有三十貫、五十貫、百貫三個檔次。
從這裏開始,不僅貪污之人會被弄死,子嗣、妻妾一個都逃不了,最高一檔對應夷三族。
不說其他幾家世家權貴貪了多少錢,光是陶氏一戶,搜刮出來的銀錢便是東慶鼎盛時期國庫收入的四倍!超出最高檔「百貫」多少倍了?莫說夷三族,夷他們九族都是綽綽有餘!
韓彧面無表情地道,「前無古人沒錯,後無來者就不肯定了。」
楊思不由得打了個飽嗝,捻着牙籤繼續剔牙。
韓彧簡直看不下去了。
將如此粗鄙的舉動露於人前,楊靖容不會覺得臉紅麼?
楊思當然不會臉紅,吃飽了剔牙是正常的飯後消遣,多剔牙有助於緩解身心壓力。
他道,「聽說,大侄子將他母親接過來贍養了。」
韓彧道,「她心氣高,脾性傲,不可能待在象陽縣,潤兒應該會將她安置在上陽的私宅。」
因為和離了,韓彧工作又忙,他只能將府邸事務交給心腹,還讓兒子學着打理各項產業。
他名下有幾處宅子,韓潤都知道。
橫向對比各個私宅的位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