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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夢境檢視?
羅南承認,哪怕他對當前局面有了些基礎認知,但他仍然不喜歡這樣的「關鍵詞」,非常不喜歡。
只可惜,這個世界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
如果這個世界是純粹客觀的,客觀到底,也就罷了。偏偏在很多時候,在禮祭古字的歷史文本資料中清晰顯示,某些存在的意志,確實可以扭曲客觀世界,讓世界一域隨祂意志運轉。
其實羅南現在也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做到,偏偏他要較勁的目標,在這一點上要比他強得多!
羅南微微抿下嘴角,但也沒有就這個話題和安東勝深入討論,只保持着沉默。
有些時候,沉默比疑問更具有誘導性。
安東勝看過來的視線,就有一種探究意味兒,羅南不太合乎他認知邏輯的反應,挑動了他的好奇心,或許在好奇羅南是否知道些什麼,又或知道多少這是個很好的交流狀態,所以,安東勝繼續講下去,而且越來越深入。
「我並不太理解這句話,關於『真理之門』,我沒有任何概念,除了他講述的這些瘋言囈語。」
安東勝口中的「他」,無疑是指公正教團初代首祭。
這位軍方巨擘一點兒不遮掩那個人對他性格、認知的決定性影響。
初代首祭無疑是他少年時期的主宰者和支配者,偏偏這樣一個人,對他所在的世界有着強烈的質疑和荒誕的恐懼,這份無形的壓力「隔山打牛」,印在安東勝心底深處,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的行事風格有着超乎正常限度的克制、保守和謹慎。
安東勝繼續講述他和「真理天平」的故事:「我日常接觸的就是『真理天平』,我承認,它從來沒有向我提出過要求。它就在那裏,只需在它一端放上置換物,就能夠置換出我所需要的東西。我習慣了它的存在,它很公平,但公正嗎?神聖嗎?那時候,真理側與世俗側已經水火不容,二代主祭也開始瘋瘋癲癲,和我那位叔父一模一樣不,還要更加不堪。
「它永遠只是冰冷地注視着這一切,哦,我曾說過它『纏人』,其實不是的,它只是篤定,被它污染過的人和物,就再也沒可能脫離它的體系。我在想,或許越接近它,就越接近『真理之門』,去接受『真實和夢境檢視』,初代首祭沒有通過,二代也沒有我也未必能成。」
是的,就是因為過去的數十年,安東勝一直沒有逃出「真理天平」的體系,他也就一直沒有克服少年時的心魔——其實論實力,別看安東勝只是黑桃10,他對上「巔峰十六人」的任何一個,都有戰而勝之的機會;論潛力,他可能是羅南見過的現階段地球原生超凡種裏面,最有機會突破「布法絕關」的人員之一。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受制於少時心魔,也受制於真理天平——開掛者很難再獲得外掛之上的能力,這很公平。
這一點也是羅南心中的隱憂。
「外接神經元」還好,大多數時間都只是一個知識資源平台,某前大君也相當吝嗇,或許不至於造成某種無形的上限。
倒是魔符,這個到現在也不好確認源頭的傢伙,是羅南靈魂力量爆發式增長的基石之一,羅南真不確定,哪一天觸碰到魔符的上限之後,就撞上他不可逾越的天花板。
唔那又如何?
羅南還遠沒有奢侈到去追求上限的地步,速度和節奏,才是他現階段的追求。
他要的就是一個能夠在狹小「窗口期」快速成長的捷徑,只有具備與「諸天神國」「六天神孽」那個層次對坐「手談」的資格,或者能夠套上、哪怕是偽裝成「長生種」的外皮,後續才有意義。
安東勝終究還是對這一方時空、這一個原生文明的命運走向不夠了解。
「真理天平」是個麻煩,地球本地時空的狀態也是個麻煩,可相對於未來,還沒到絕望的地步。
咦,這樣一想,那幾個見鬼的「關鍵詞」好像也不至太糟心。
羅南就這樣,一邊對安東勝進行心理分析,一邊又對照自身,參考比對。
這大概也算是以人為鑑吧。
而且安東勝坦誠的陳述,填補了許多非常珍貴的歷史信息,與死巫曾經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