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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站在這裏!」阿三長大了嘴巴,露出了泛黃的牙齒,猙獰着臉龐咆哮:「再次犯錯,就是五鞭子!」
被幾乎是貼着耳朵大吼的士卒滿臉的惶恐,他已經連續兩次犯錯。
二百五十人是身穿亞麻衣,一手持着長矛,另外一首拿着木盾,赤着腳立在沙灘邊上。他們已經連續訓練了將近半月,一直是在進行隊列地排列和變換。
各種各樣的口令被喊出,士卒根據口令踏步前進或是停下,不同的口令中刺出長矛,又或是將長矛的後端鋤在地上斜出去成為一個尖刺的刺蝟。
讓長矛兵攜帶盾是經過研究之後的附屬品,顯然是劉彥想起了一個叫馬其頓的國家就有這樣的一支軍隊,那支軍隊的來源是傭兵,卻能依靠長矛陣這種簡單的陣型縱橫歐亞兩個大陸。
當然,劉彥也在尋求組建騎兵,但那需要一個過程。
漢部正式組建軍隊也就是近半年的事情,雖說晉人士卒們已經上陣打了不少次戰鬥,可要說正兒八經的訓練真的很少,特別是在陣型的操練上面。
因為組建的時間短,多次又是被迫上戰場,軍隊哪怕是在建制上都比較亂,還是在這一次計斤城戰鬥結束後,一些士卒被提拔成為基層軍官,才算是將該有的「指揮鏈」給補充完整。
是的,軍隊需要士兵和軍官,像是伍長、什長這種基礎的軍官更不能少。如果覺得伍長和什長官職卑微不該重視就大錯特錯,沒有了他們來直接約束士卒,一支軍隊也就等於沒有了協同的基礎。
漢部的軍隊規模小,哪怕是再小的部隊卻也要「五臟俱全」,一些敢戰之士建立軍功,他們成了這一支部隊初代的軍官。有了軍官的框架,軍隊的建設才算是進入正軌。
之前劉彥為什麼沒有將部隊的指揮鏈完整起來?不需要多說的事情吧,沒有經過實戰檢驗,沒有空閒的時間訓練和培訓,軍官是那麼好挑的?
因為敢打敢拼,阿三向上爬的速度頗快,半年之間爬到了屯長的職位,成了二百五十名袍澤的上司。在他之上的軍官其實並不多,畢竟漢部的軍隊規模真的小,一千的戰兵也就是一個曲的建制,官職到了曲長就已經是到頭了。
漢部目前的曲長只有兩人,徐正與呂泰,他們雖說是曲長,可是本部的建制並不完整,每人麾下僅有五百戰兵。輔兵卻是不能被算作正規戰力,那是戰兵的補充品,亦是服務於戰兵的必要存在。
一千戰兵並不是固定的數量,戰時的戰損消耗,非戰時的淘汰制,等於是無論是不是在戰爭狀態都處於殘酷的優劣淘汰。
「誰想吃糠咽菜!誰能大魚大肉!」阿三有臉龐猙獰的理由,他上一次演練的時候輸給了同僚的那一屯,整整吃糠咽菜了三天,其本人更是一再被同僚取笑。他大吼着:「再來一次!」
海風其實挺大,吹來的時候還會帶着濃濃的腥味,滿頭大汗的晉人士兵卻是沒有太多的功夫去計較什麼海風,更是沒有閒暇觀看好像挺賞心悅目的風景,只能是聽從命令進行移動。
大部分晉人士卒都是長矛兵,他們需要學的東西看似很少卻非常重要。個人武技上來來去去就那麼下可以比劃,士兵要學的是殺人的技巧,不是好看的舞蹈,什麼最實用就是學什麼,哪來那麼多的花俏。學會了刺、收、擋、抖,就是一直在進行隊列的演練。沒有太特別的,既是方形長矛陣罷了。
一個集體是由多人組成,一個人就是一個個體,他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肢體調節能力。想要將集體變得有默契,不會有什麼捷徑,只有一次又次的演練,讓他們哪怕是處於滿腦子恍惚,身體都能不由自主地根據指令做出某些反應。
本來吧,紀昌給予劉彥的建議是,讓部族武裝參與到普通部隊的合練,可是很明顯建議是無效的。
怎麼說呢?劉彥是可以向那些系統士兵下達命令,但也僅限於是移動和作戰狀態,太複雜的指令,例如讓系統士兵配合誰,聽從誰的命令,類似的指令智商堪憂的系統士兵根本就辦不到。
長久以來,劉彥如果不是不止一次親臨戰場,還真的是有一種在玩遊戲的感覺。但……真的怪不得他,系統士兵的智商就擺在那裏,只能是期望晉升到「城堡時代」會發生一些良好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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