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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的話讓甄宓沉默了良久,最後有些艱難而又有些些微愴涼的笑了笑,「難得陳侯談及過往,不知宓可有資格作為一個傾聽者。」
「沒什麼,只是得不到而已。」陳曦平靜的說道,對於曾經的過往沒有任何好談的。
「以陳侯之能,又有什麼是你想而得不到的,就連天下也都在陳侯的手中。」甄宓嘲諷的說道。
「所以說是物是人非。」陳曦仿若沒有聽到甄宓的嘲諷,只是無比平靜的說道,「至於天下……」
就在陳曦說這句話的時候,院中桐樹落下一片桐葉,陳曦伸手接住,「不覺得無趣嗎?我的性格不適合,當初我被培養的方向就不是君主,我也沒有興趣,畢竟出身豪族的你也懂得,世家的君主培養,很殘忍。」
「嗯。」甄宓緩緩地點頭,世家的帝王培養真的是無比殘忍,那種殘忍最後會讓人逐漸的明悟什麼叫做無情。
「這片桐葉啊,我想起來一個故事,桐葉封弟。」陳曦捏着桐葉的葉柄,緩緩地轉了轉,「玄德公的誓言是以萬民來約束的,所以我從不擔心他毀諾,當初之言大概會隨着他所做的一切永遠流傳下去,我也一樣。」
陳曦沒頭沒尾的話。讓甄宓一怔,而原本一直在兩人手旁的辛憲英也早就跑走,將空間留給陳曦和甄宓。
「那,敢問陳侯。」甄宓欠身施禮,「陳侯的諾言,陳侯許給她人諾言嗎?」
「沒有啊,至死都沒有說出。」陳曦一臉感懷的說道,「相反我到是對玄德公允諾了。」
甄宓非常的聰穎。陳曦的話讓她知道了自己想知道了一切,雖說對於陳曦那句「神韻」讓她略感淒涼,但是相較於後面的話,甄宓至少不是那麼難受了。
「吶……」甄宓低着頭腳尖微翹,緩緩開口道,「你給繁姐姐和蘭姐姐的諾言是什麼?」
「手指長短不一,然則心衡。且久遠。」陳曦平靜的回答道。他已經將能說的都說了,甄宓該明白的也明白了,至於如何選擇他也沒什麼說的了。
「哦,我知道了。」甄宓微微有些失望,已經沒有機會了,隨後伸手幫陳曦整了整服袍,「可惜啊,我出生的有些晚了。若是能早上五載就好了。」
「姻緣天註定。」陳曦平靜的看着甄宓,不過還好從甄宓的眼中除了看到一些失望,黯淡,還有對於命運的無奈,並沒有絕望的神色。
「那還要我跟你去置辦家具嗎?」甄宓收斂了一下心緒緩緩地詢問道,雖說已經明白了事實,甄宓也明白這對她和陳曦也算一個不錯的結局。
「你我都陷得不深,而且你和我都同樣的理智。」陳曦看着已經平靜的像一汪泉水的甄宓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就走吧,以後我還會來的。至少以後見到繁姐姐她們不必拘束了,真的很可惜。明知道你不會給我一個謊言,我還繼續往下聽。」甄宓苦笑着說道。「我阿母教給我的一切都沒用到,走吧,原本我最應該現在回家睡一覺。」
「……」陳曦沒有回話,之前的兩句話已經將能說的都說了,甄宓不願意泄自己的怨氣,陳曦也只有靜靜的傾聽,就這樣止住也好。
「我沒事。」甄宓眼見陳曦沒有說話,也知道對方擔心自己的心理,於是開口辯解道。
「我送你回去。」陳曦按着甄宓的腦袋說道,將甄宓交給張氏一切也就解決了。
「我不回去!」甄宓看着陳曦一字一頓的說話。
「其實你不必如此的。」陳曦沉默了一會說道。
「至少這裏你會住上數年,奉高的家居是繁姐姐給佈置的,那麼這次就讓我來吧,至少在你居住在這裏的時候,這裏依舊遺留着我的痕跡。」甄宓盯着陳曦口氣並不硬,但是陳曦卻感覺到了其中的執拗。
「好……」陳曦聽着甄宓執拗的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他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