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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不會有對於自由的追求,不會有對於人權的宣言,這個時代只要能活下,那一切都還有希望,所以要化解這延綿數百年的仇怨,實際上只需要給於羌人平等的生存環境就好了。
甚至這種平等就算是帶着引號也無所謂,表面上做到就可以了,羌人的追求真的很簡單,但是卻無人能滿足這種條件。
華夷之辨自古就有,更何況在這個華夏強的足夠在前面綴上一系列稱號的年代,甚至於連陳曦想要收攏漢化外族也需要緩步慢行,就算是大儒的教化也沒有說過將他們變成同族,而只是說是變成友邦,變成「自己人」。
這個時代的漢庭驕傲自矜,作為最強的帝國他們有着這樣的資本,同樣他們也同樣有資本不讓外族混入其中,就算是貧弱,就算是困苦,這個時代漢室的百姓對於外族也有一種自骨子中的高傲。
不管窮苦到了什麼程度,漢室的百姓至少保留着一份帝國的驕傲,他們在面對外族的時候都有着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雖說都是兩個胳膊一個腦袋,但是百多年帝國不斷擴張帶來的自信,在上了戰場之後其實很清楚的就能看出來,對外作戰的時候少有畏懼,就算是對上數倍的外族也不畏懼,從骨子裏面認為他們不會輸給胡人!
在這種心理之下要是能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怪事。外族雖說都被打的半死不活,但也做不到逆來順受,逼急了兔子還咬人,更何況是人。
可以說每一次漢室和羌族的衝突,最一開始的時候都不是高層的碰撞,都是漢民百姓和羌人百姓之間碰撞,然後這種事情就像是導火索一樣,將兩族矛盾徹底引爆。
馬聽完自然是頭大。這種事情法正可沒有教授他該怎麼解決,準確地說,除非是法正親自過來,否則的話他不實地接觸要憑空制定政策解決這個問題也絕無可能,這已經涉及到了實操了。
不過法正在這一方面給馬的提示就是聽鍾繇,或者荀家兄弟的,這三個人肯定能拿出辦法。
馬雖說非常不爽法正。但是在頭腦方面他是承認法正的。尤其是在對方言出必中的情況下。
自然馬聽完就沉着臉看着荀攸,而荀攸對於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雖說他頭腦通悟,非常明白馬想說什麼,只是他很奇怪,馬這次為什麼這麼靈敏。
「諸位可否聽我一言。」荀攸雖說有所懷疑,但是卻也清楚,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化解現在危機,逆轉當前曹操不利形勢的大好時機。
「說!」馬就坡下驢,當即威嚴的制止了羌族各部頭人的倒苦水,心中對於法正更加的糾結,說實話越是用法正的策略,越覺得順手,但是越順手,馬就越覺得自己的臉頰燒。
一干羌族頭人頓時閉嘴,羌王開口。其他人也只有閉口不言,於是都扭頭盯着荀攸。打算聽聽荀攸能說出什麼玩意兒來。
「貴部和漢室的矛盾究其本質實際上是雙方互不信任,在沒有信任基礎的情況下。一切的聯盟不過是笑話,想來反覆這種事情,歷史上已經出現了太多次。」荀攸人看着木訥,但是腦子可是一點都不木訥,他的話雖說不好聽,但是所有的羌族頭人都明白這是事實。
「為了解決貴部和漢室之間的矛盾,歷代都有能人賢臣為之努力,這些人有漢室的,也有貴部的,要說我們漢室之人包藏禍心,那貴部的賢人為了什麼而努力,恐怕諸位也都清楚。」荀攸神情木訥,說話也沒有什麼起伏,但是說服力卻出乎意料的強。
下面的羌族頭人之間在聽到荀攸的話不由得竊竊私語了起來,羌人之中自然也有為羌漢和平共處而努力過的部族,不過後來都告吹了,但是歷史卻記載了這些事情,荀攸的話沒有什麼可反駁的。
「實際上到現在追究雙方到底是誰對誰錯並沒有意義,現在最大的意義是讓我們雙方的百姓都吃飽,至於雙方之間的仇恨,人都沒了,仇恨還能延伸下去?」荀攸的話裏面根本沒有化解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