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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長安的時候,雲浩專門轉了個彎去看看事發現場。地上一個碩大的深坑,無聲述說着巨大的爆炸威力。距離大坑很遠的樹上,還掛着一根血跡斑斑的布條。蘇瑾說齊王府侍衛傷亡慘重,絕對不是誇張的說法。
看那土坑的大小,最少是那種五十斤以上的火藥彈。這種當量,後世的路邊炸彈也差不多了。火藥這東西,書院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能把五十斤的火藥彈偷出來,怎麼做到的?
傷害兒子的不過是一枝狼牙箭,可李元吉的遭遇堪稱恐怖襲擊。想想李淵護犢子的性子,雲浩覺得這次想輕鬆過關沒那麼容易。不管怎麼說,李元吉都是李淵的親兒子。
「父皇,火藥這東西別人怎麼會有。一定是雲浩,一定是雲浩!」剛剛跨進太極殿的大門,雲浩就聽到李元吉的聲音在告狀。
抬頭一看,雲浩被嚇了一跳。李元吉跪伏在地上,模樣像個木乃伊。渾身上下都用白緞子包裹起來,胳膊和肩膀上面還有滲出來的血跡。也不知道這貨是裝的,還是真受了這麼重的傷。
「小子,你倒是說說。今天的事情,跟有你多大的關係。」李淵看到雲浩走進來,立刻瞪起眼睛看着雲浩。旁邊的李元吉更是義憤填膺,一副隨時都要撲過來的樣子。
「小子無話可說,不過這件事情真的不是小子做的。至於火藥的出處,請陛下給小子時間。微臣自然會查的清楚明白,給陛下一個交代。」雲浩也是無奈,自己的小心眼兒導致了這個後果。這年頭,火藥還屬於專利產品。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雲浩想要洗脫罪名,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雲浩,擺明了就是你做的。父皇,不要信他。砍了他!」李元吉咆哮道,似乎牽扯到了傷口,李元吉的聲音變得很悽厲。
李淵看了看李元吉,又瞅了瞅雲浩。他是樂於見到臣子之間有爭鬥的,如果大家你好我好一團和氣,那這個皇帝就很危險。權利之間一旦發生矛盾,就只能由更大的權利介入來解決。李淵恰好就是那個最大權利擁有者,想得到李淵的幫助就得得到李淵的信任才行。
不過事情鬧到了要暗殺的地步,這是李淵不願意看到的。無論如何,帝國的穩定是最重要的。貴族之間的暗殺,很容易造成人人自危的混亂。
「雲浩,朕給你這個機會。三天,你只有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內你找不到真兇,嘿嘿!朕只能拿你的人頭,來堵天下諸臣公的嘴了。」李淵躊躇了一下,現在還不是幹掉雲浩的時候。
那種新式火藥對帝國來說太重要了,缺少了雲浩很難說這東西能不能弄出來。私下裏問過了溫大雅,據溫大雅說那東西的配比十分複雜。溫大雅別說想複製,就算是原料都搞不明白。
李淵相信,以雲浩的聰明三天時間裏一定能夠找到真兇。而且火藥的生產一向把的很嚴,不但書院有記錄。連李淵這裏也有備份,想要查來源的話應該不太困難。
「謝陛下!」雲浩心裏一陣發苦,三天時間就想找到真兇這有點困難。不過李淵嘴大自己嘴小,人家說出來的話自己只能接着。
「父皇!」李元吉還想爭辯,卻被李淵用手勢阻住。
「真說過三天,那就是三天。從今天開始算起,朕也很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淵說完,大踏步的走出了太極宮。
初冬的御花園裏面百花凋零,幾天乾枯的樹葉還頑強的掛在樹枝上。李淵行走在枯枝敗葉之間,心情極其複雜。
「你認為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李淵踏着枯枝走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轉身去問蘇瑾。身邊只帶了蘇瑾,四周空曠不可能藏人。李淵想說些隱秘的話,通常都用這樣的方式。
「老奴認為,雲候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而且老奴去臨潼的時候,雲候家裏也遭到了襲擊。雲家大少爺被人射了一箭,幸虧雲家有隻花熊幫助擋了,不然後果堪輿。」蘇瑾把在雲家的見聞告訴了李淵,順便把那枝狼牙箭也拿給李淵過目。
「呦呵!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廷掖監的人也要出去查。宮裏那些供奉們,應該活動活動筋骨了。朕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設了這麼一個局,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政治嗅覺敏銳的李淵,覺得這後面一定有大陰謀。
對於現在的大唐帝國來說,他不害怕真刀真槍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