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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不知為何,在這一刻,顯得昏沉起來。
婉父煙盒中的最後一支煙,又燒到了煙屁股。他整個人長長吐出一口氣。雖然腦袋裏面還是有些暈眩,但是他還是得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來,畢竟總不能回到家裏之後,讓婉母也擔心吧?
晃了晃腦袋,似乎想拋去這一身的浮沉,婉父從公園裏面走出。
遠處一輛轎車打着遠光燈急速行進過來。
說實話,象山公園這附近,夜晚還是沒什麼人煙的,所以這輛車子也敢打着遠光燈呼嘯而馳。
婉父一直低着腦袋,雖然燈光很亮,但是他也無心顧暇,所以……
在轎車司機反應過來的那一刻,已經來不及了……
「這晦氣!」
轎車後座上下來的青年嘴巴上叼着煙,從車子裏面走了出來。他看着躺在血泊裏面的婉父。
「小陳,你去看看那老頭還有沒有氣,有氣的話我們再壓一下。懟死算了。反正現在撞傷賠的要比撞死賠的多了去了。」
說話的青年脖子上戴着一條大拇指粗細的金鍊子。他一臉埋汰的說到。
「明白了龍少。」
小陳從駕駛座上下來之後,跑到了婉父身邊看了一眼。
「龍少,還有氣兒!」
「擦!還有氣?剛才媽的一下子沒撞死嗎?那再來一下!」
青年把煙往地上一丟,用腳尖碾了碾。
「好的!」
小陳連忙上車準備按照龍少說的去做。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小陳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龍少……不行啊,這個地兒,好像有監控!」
小陳看着車子擋風玻璃前面不遠處的小紅點。有些焦慮的道。
「那就送醫院去吧。反正也多不了幾十萬。這麼大晚上的在象山公園附近溜達的,也不會是什麼有錢有權的人。」
龍少搖了搖頭,就回到了車上。
小陳則是一個人把婉父給拉到了車上。因為要把婉父放在後座的原因,所以龍少只能坐到了副駕駛座。
聞着車子裏面傳來的血腥味,龍少皺了一下眉頭。
「車子開快點,這味道讓我有些生嘔。」
「知道了龍少!」
小陳應了一聲。凱迪拉克轎車油門被他直接踩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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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起來的話,今晚他和龍少兩個人也喝了不少的酒。本來按理來說是不應該再開車了,但是他們也是事後才想到找代駕。現在的代駕來的又慢,兩個人等不及就直接開車了。
而且這個龍少,他老頭子就是這邊交通局的二把手,一個酒駕什麼的,自然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很快的,凱迪拉克轎車就開到了象山縣人民醫院的門口。
因為在車上的時候小陳就和醫院的人溝通聯繫過了,所以一到醫院門口,救護車就已經準備好了。直接把婉父接進了醫院裏面。
「龍少,病人那邊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肯定會卯足了勁兒去辦的。」
對龍少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他和龍少家裏還算有些交情,雖然龍少的父親在象山縣不過只是一個副局長,副縣級別。但是龍少的母親那邊,生意做的挺大,所以一般來說,在象山這一畝三分地上,大家基本上都會給龍少三分薄面。這也是為什麼龍少敢如此囂張跋扈的原因。
「恩,稍微做做樣子就可以了,治不好的話就直接弄死。省得麻煩。」
龍少不耐煩的說到。
「您放心,明白的。」
白大褂點了點頭。其實這個年頭,醫德什麼的,都只有在少數醫生身上才看的到。在權錢面前,醫德有半毛錢的用處?
「恩,小陳,一會警察局那邊會有人來錄口供,你對付一下,我就先走了。另外你看看能不能從那老傢伙的手機裏面找到他家裏的聯繫方式。聯繫一下他家裏,看看他家裏要多少錢。回頭跟我說一下,我轉給你。就這樣吧。」
龍少說完,在醫院這種地方,也是直接叼起了香煙,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那個……陳哥,我們是怎麼弄?」
白大褂醫生對着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