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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她需要淋一場大雨,她覺得她需要生一場大病,她覺得她需要感受一次窒息,感受死亡的距離,才能夠重新回過神來做自己。
盛千夏扔下了酒杯,踉踉蹌蹌站起身來。
沒有人會在意她的離去。
她走過偌大的頂樓泳池。
他曾經救過她,抱她起來的泳池。她曾在裏面差點失去聲息,是他躍下水面,將她抱起。
她走過大廳。
他曾經抱着她,把她抱到醫務室的大廳。
當時她全身狼狽不堪,他的懷裏卻如此溫暖。
至今都還記得,所有人羨慕的眼光和不可遏制的尖叫,美得仿佛能夠融化世間所有的痛楚。
她走過花園,最美的時候會開出凌霄花的頂樓陽台花園。
世界很美好。只是再也沒有他。
世界已經不再有他,可她卻始終走不出去。
或許她根本從沒有想過真的會失去
可是,卻真的就這樣,徹徹底底的失去了。
失去了才知道,一切的幸福都這麼短暫,想要留一點美好都不可以。
突然,盛千夏蹲下身,捂住臉龐,開始哭泣。
淚水從她的指尖崩落。
天空綻放着禮花。
和雨水交織在一起。
糾纏着,沒有被雨水熄滅,卻仍然在天空中絢爛一瞬之後,熄滅了。
有什麼分別?終歸都是熄滅。
也許是喝了太多酒的關係,盛千夏的哭聲有點不受控制。
最近她總是很愛哭,甚至隨便聽一首情歌都會掉眼淚。
可是,她也一直不敢大聲地哭,因為害怕自己哭得太過於用力,會吵醒別人的美夢。
因為害怕哭得太過於傷心,就要接受真正的失去。
因為從沒有,根本就不想真的忘記和失去,所以連哭泣都壓抑着,斷續。
可是喝醉了好像再也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只想着讓此刻的自己好過一些。
這裏真的好冷清,好安靜,好像和所有的喧囂都沒有關係。仿佛不管她怎樣放肆哭泣,都不會有人知道她哭過,甚至,都不會有人知道她在這裏。
酒勁上來,她好像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開始嚎啕大哭。
不遠處,有個男人看見了盛千夏一個人躲在頂樓花園哭,饒有興致的開了口。
「咦,那不是剛才宴會上跟宮少跳過舞的女人嗎?瞧她一個人躲在這裏哭的好傷心。」
旁邊的男人b開口說道:「雖然和宮少跳過舞,可宮少對她一點也沒興趣,但看她看宮少的眼神,絕不單純,一定是想盡辦法爬上宮少的床,卻仍然受了冷遇。」
男人的唇角浮現出一絲邪惡的笑,「宮少不要的女人,我還從沒玩過。看她這麼浪,一定很好上,不如玩玩。」
男人b拉住他,「你瘋了?跟宮少扯上關係的女人也敢招惹?而且她好像還和凌少糾纏不清的,還是別惹麻煩了。」
「怕什麼,她跟那麼多男人曖昧不清,誰知道被多少人玩過?我不過就是看她寂寞難耐,跟她各取所需,能惹什麼麻煩?記住,是她求我上她」
「你膽子可真大,算我一個!說實話,剛才看她就想上,這麼多男人為她神魂顛倒,滋味一定不錯」
男人b沒有攔住他,反而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