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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在大多數的時間之中,人類總是為了各種利益奔忙。
白石羌也不例外。
這一次征討西域,白石羌作為牛羊馬轉運『承包商』,將在其中獲取接近三成的總收益,也就是說如果有十隻羊從西域運抵隴西草場,那麼白石羌將獲得其中三隻,當然,如果說路途當中死去了三隻,那麼白石羌將什麼都得不到,更極端的情況,如果是死去了五隻,白石羌還要賠付兩隻
當然,如果是被敵方攻擊,劫掠導致的損失,白石羌不負責賠償,所以沿途的安全,是由驃騎將軍人馬負責的,同樣,這些沿途護送的驃騎兵馬,其實也是一種監視和監察。
十抽三,似乎看起來不多,但是要知道,這一次西域之戰,其中國度少則數千,多則數萬的牛羊馬,而且還有那個在漢初就動人心魄名聞天下的大宛汗血寶馬!若是有一萬牛羊,這一趟白石羌就可以獲得三千,若是有十萬,就是三萬!
衛青當年征匈奴,當時捕獲的牛羊數目是以百萬計
川蜀卓氏原本要和白石羌競爭這個牛羊馬轉運的,結果被白石羌死活搶了過去,只好退而求其次,負責從川蜀調配各類所需的物資到隴西,以此來換取白石羌收益之中的十分之一。
因為卓氏不用承擔損失風險,所以自然收益也降低了很多。其實卓氏並非是完全搶不過白石羌,只不過卓氏膽子還是小一點,不敢直接承擔高額的風險,所以
白石羌頭人里那古大吼着,一遍又一遍的確認着人手和各類物資,清點着牧羊犬數量,檢查着其中的各種情況。
白石羌有膽量承擔這一次的轉運,並不是里那古傻,對於風險沒有意識到,而是里那古的白石羌,一直以來都是作為西域西羌一帶的中間商,自然對於路線十分熟悉,有了充沛的經驗,並且在運輸過程中,也促進了新的一個犬種,牧羊犬。
後世一些人認為,洋人高人一等,所以洋犬自然也是高貴的
但是實際上,華夏馴化犬類的時間,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時代。
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人類是在狗的幫助之下,才更快的獲得了一些發展和進化,比如學會了標記領地,學會了追蹤獵物等等,而中華田園犬,也逐漸的成為了華夏萬能犬,成為許多華夏人記憶裏面的一個符號。
白石羌的牧羊犬,便是因為長時間的轉運牛羊,而馴化出來的犬種,這些傢伙會在牛羊周邊巡邏,甚至不需要主人特別吩咐,就能擔任警戒,護衛,尋回等等一系列的工作,大大減輕了白石羌牧羊者的負擔。
白石羌在準備着,然後奔赴西域的同時,其餘幾個商會大戶,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各項工作,準備接收從西域而來的各項物資。
整體來說,漢代商人還是比較講究誠信的,但是這個誠信,並非這些商人一開始就具有的品質,而是漢代從一開始,就有專門的立法來進行規範。
城市化,是人類文明發展的一個標誌,也是漢代商業物流的重要集散地,商業的勃興帶動了城市的發展,長安、臨淄、成都、邯鄲、南陽等都成為貨殖集聚、商賈雲集的大都市漢代也就將商業規制的重點放在商業中心城市,設立關市集中管理。
而這種管理,不僅僅體現在平銓衡、正斗斛之上,同時也體現在對於所售賣的商品質量的監管,『販賣繒布幅不盈二尺二寸者,沒入之。能捕告者,以畀之。』即出售的布匹達不到法定尺寸,要沒入官府,如果有人能檢舉告發並將出售者捕獲,則可以得到這批貨物作為獎勵。
同時,如果出現商業欺詐,也是嚴格處罰,『諸詐貽人以有取,及有販賣貿買而詐貽人,皆坐臧與盜同法,有能捕若吏,吏捕得一人為除戍二歲。』即商業詐騙所詐取的贓物以盜竊論罪,如能有人檢舉或捕獲該詐騙者一人,可免除二年徭役,以此類推。
再加上漢代重農不重商,對於商人一旦犯錯,往往都是加重處罰,所以商人自然是戰戰兢兢,誠信經營
畢竟在漢代若是稍微有不誠信的舉動,帶來的代價麼,就是無法承受之重,相比較後世而言,則是相反,不誠信則是可以獲得大量的利益,而承擔的風險就那麼一點,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