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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上午,三名黑衣武士被認定為殺人主犯而被楚王府中人送到長安府衙治罪,但送去的並不是活人,而是三具屍體。
府衙外的台階上,楚王府管家指着擔架上的三具屍體冷冷道:「這三人便是殺人兇手,他們已經畏罪自殺,一命抵一命,至於賠償店鋪以及賠禮道歉,我們會和黃家私下商議解決,楚王殿下希望此案就此了結。」
屈突蓋陰沉着臉望着擔架上的三具屍體,雖然這三人穿着黑衣武士的裝束,但一個個瘦得皮包骨頭,顯然是用大獄中的死囚來冒充,屈突蓋緊咬牙齒問道:「當時現場還有一名白衣文士,現場武士稱為他為羅先生,此人才是指揮武士殺人的主犯,楚王殿下為何要包庇他?」
「我不明白屈突府君在說什麼,我們府中沒有什么姓羅的白衣文士,倒是楚王殿下常穿白袍,如果屈突府君在暗示我們楚王殿下是兇手,那儘管去向天子告狀,讓刑部來抓捕楚王殿下,我們奉陪到底!」
說完,管家一揮手,「我們走!」
十幾名騎兵武士一起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呼嘯而去,丟下了三具無名無姓無身份的黑衣屍體,屈突蓋望着一群人奔遠,恨得眼中噴火,這就是肆無忌憚地權貴,視人命為草芥。
「府君,我們該怎麼辦?」府丞在一旁低聲問道。
屈突蓋重重哼了一聲道:「此案暫時不消,派人去打聽那名姓羅的白衣文士究竟是何人,我一定要將他緝捕歸案!」
楚王府內,管家向李元吉匯報了他送三具屍體去府衙的詳細經過,當說到屈突蓋要追查姓羅的白衣文士時,李元吉的臉色變得鐵青,慢慢捏緊了拳頭,屈突蓋不僅不給自己面子,在父皇面前告自己狀,還給臉不要臉,一定要和自己作對到底,很好,他倒要看看是誰哭到最後。
李元吉回頭看了一眼羅玉敏,只見羅玉敏臉色有點蒼白,他便安慰道:「先生不必擔心,這件事我妥當處理,絕不會讓先生受到半點委屈。」
羅玉敏恨聲道:「屈突蓋明知是殿下的命令,卻堅持要找卑職的麻煩,很明顯就是在針對殿下,此人膽大妄為,說得出就做得出,如果我們不儘快將他扳倒,不知他還會做出什麼對殿下名聲不利之事。」
「那先生有什麼高見?」
「卑職建議立刻派八面來風樓的監察官趕赴江夏,尋找屈突通的把柄,為派監軍創造條件,卑職也一同前往,一是為監察官出謀劃策,其次也是暫時躲避屈突蓋的搜查,不知殿下認為如何?」
李元吉剛接手監軍大權時就想向荊北屈突通軍隊派出監軍,但他兄長李世民堅決反對,並擔保屈突通不會做出逾規之事,天子李淵也是看在李世民出面擔保的份上才沒有答應李元吉向江夏派出監軍的請求。
這件事也一直讓李元吉耿耿於懷,現在加上對屈突蓋的仇恨,李元吉已經不是想派出監軍那麼簡單,而是決心扳倒屈突兄弟,報這次被屈突蓋羞辱之仇。
李元吉便點了點頭,取出自己的金牌遞給羅玉敏,「所有監察事宜由你全權負責!」
「卑職絕不會讓殿下失望!」
羅玉敏接過金牌,回自己房中收拾物品,他寫了一張紙條,藏於蠟丸中,找來自己的心腹將蠟丸遞給他道:「速去青雲酒肆,將此蠟丸交給掌柜,當心不要讓人看見。」
心腹接過蠟丸匆匆去了,羅玉敏這才帶着兩名手下和監察官一起乘坐馬車離開了楚王府,在十幾名騎兵武士的護衛下向襄陽而去
中都齊王府官房內,張鉉正在忙碌地批閱堆積在桌案上的奏卷,新年伊始,各郡太守的述職報告已經陸續送達中都,中都各部各寺監以及紫微閣都開始忙碌起來,述職報告不是一隻捲軸那麼簡單,還有太守下面各曹的詳細報告,民生、政務、治安、農業、教育等等事務都需要匯報,中都御史台和巡風使還會派人去各郡暗中核對情況。
這是每年年初中都朝廷所面臨的一件大事,作為最高權力者,張鉉也必須審閱各郡太守的報告,以便及時掌握各郡的重要動向。
但張鉉更關心備戰的情況,這次備戰實際從去年便開始了,一直在秘密進行中,包括物質運送,軍糧囤積,兵力調動,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以各種藉口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