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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明的具體職務是趙王府軍曹參軍事,負責兵源招募,軍隊當值調度等等,像新兵是否混入老兵,每晝夜分成幾輪當值,每輪當值多少軍隊,多少時間等等,這些決策性的東西由王世惲決定,但具體執行卻是由兵曹參軍事來安排,比如今天那支軍隊當值,在哪個點防禦等等。
夜間當值比較辛苦,時間也長,也沒有特殊好處,幾乎所有的老兵都不願意夜間當值,徐善明便將夜間當值的苦差劃給了新兵,他也因此贏得了老兵們的一致誇讚。
但完全是新兵值夜也不行,徐善明又按一比五的比例,也就是五千新兵和一千老兵來搭配值夜,這樣新兵每兩天就要輪一次夜崗,而老兵則半個月才輪到一次,雖然這個安排讓新兵十分不滿,但新兵沒有話語權,只得承受。
在徐善明的調度安排下,今晚的夜崗便輪到了雲師泰率領的一千士兵,他們負責守城樓和城門,其餘五千新兵則負責城牆防禦和城內巡哨。
一更時分,雲師泰和白天最後一輪當值將領交接了夜崗,一千士兵撤回軍營休息,而雲師泰的一千士兵則迅速接管了城樓和城門。
南城是洛陽最重要的城門,也叫定鼎門,定鼎門城樓高達四丈,飛檐斗梁,氣勢恢宏,是隋帝楊廣時代的洛陽標誌之一,而且它並不是一座城門那麼簡單,而是一座周長達兩里的瓮城,如果在戰時,需要三千士兵才能防禦,而平時站崗警戒,只需千人便足夠了。
今晚在南門城樓輪崗的一千士兵的真正指揮者卻是將軍沈光,距離兩更時分越來越近了,沈光換回了大將鎧甲,扶劍站在城樓前久久凝視着前方,夜幕籠罩着原野,原本繁華的南城門外早已被戰亂摧毀,房舍大多只剩殘垣斷壁,在夜色中竟然看不到一點燈光。
這時,雲師泰快步走了過來,低聲道:「沈將軍,府中傳來消息,王世惲已醉倒。」
沈光點點頭問道:「兩更到了嗎?」
「還差一炷香時間。」
「那就再等一等!」
沉默片刻,雲師泰低聲問道:「沈將軍,我父親會不會從賊而被降罪?」
沈光笑着拍拍他肩膀,「這次奪取洛陽你們父子立下大功,就算過去有罪,也足以抵消了,你以後就跟着我吧!」
雲師泰大喜,連忙躬身道:「多謝沈將軍關照!」
這時,城下奔來一名黑影,靠近護城河時,張弓搭箭,一箭向城頭射來,沈光看得清楚,這是城外隋軍在提醒自己到時間了。
沈光當即下令,「開城門!」
幾名士兵推動絞盤,吊橋開始緩緩下落,就在這時,一名士兵飛奔而來,緊張地稟報:「將軍,王世充來了,現已到城下!」
沈光一怔,急令道:「立刻開城門!」
雲師泰也十分緊張,連忙道:「我去引開王世充!」
「雲將軍當心,迫不得已,可直接動手殺之!」
「我明白!」
雲師泰急忙向城下奔去,沈光怕雲師泰頂不住,他交代副將幾句,也轉身追了上去
今天晚上烏雲低垂,星月無光,四下一片漆黑,使王世充格外地心神不寧,一種直覺告訴他,如果隋軍準備攻城,那今晚便是最好的時機。
他在宮中再也坐不住,便帶着數百侍衛來來夜訪城池防禦,第一站便是定鼎門,王世充已抵達定鼎門內城門前,讓他有點生氣的是,主將王世惲居然喝得酩酊大醉,而且守城士兵明顯很多都是新兵,穿着布甲,拿着粗陋不堪的兵器,這使得王世充對兄長極為不滿。
這時,雲師泰從城上奔來,在王世充面前單膝跪下行禮,「卑職雲師泰參見陛下!」
「今晚是雲將軍當值嗎?」
「正是卑職!」
王世充用馬鞭一指兩邊城牆,「朕來問問你,怎麼城牆上都是新兵?」
雲師泰路上早想好了答詞,他不慌不忙道:「啟稟陛下,這是趙王殿下的部署,卑職不敢多問。」
雲師泰一句話便將球踢給了趙王王世惲,這種事情本來就和他無關,就算他知道也不能說,王世充心中愈加惱火,回頭侍衛喝令道:「去把趙王給帶來,喝醉了用水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