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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家主聽我解釋,我還有十幾個手下,他們也要得到好處才能閉嘴,而且,要把這些材料從軍隊眼皮下運走,還需要五十兩黃金,所以我必須要七百兩。」
「如果你再增加怎麼辦?」房彥謙冷冷地望着他。
「不增加了,就七百兩。」
房彥謙沉吟片刻,終於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七百兩,我們成交!」
夜幕中,十艘大船緩緩在船場碼頭上靠岸,數百名身材黑衣的年輕男子從船上飛奔上岸,他們排成幾隊,接龍似的將倉庫里的物資迅速向船上搬去。
「這是我花高價雇來的船隻!」
房彥謙望着十艘巨大的貨船,給詹環解釋道:「還有這些小伙子,你知道,找到這麼多青壯並不容易。」
「是啊!確實不容易。」
詹環笑了笑,隨口敷衍兩句,有的事情最好不要過問得太多,他只關心自己的黃金,黃金到了手,就算是瓦崗軍要這批材料,他也沒有任何意見。
這時,張鉉從為首大船里走了出來,負手站在船頭凝視着遠處黑壓壓的船隊,他目光深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將軍在想什麼?」房玄齡走到他的身旁笑問道。
「我在想遼東半島。」
「遼東半島?」
房玄齡有些不解地笑道:「據我所知,遼東半島並沒有什麼人煙,去哪裏做什麼?」
「那裏有港口,有土地,而且那邊也不是沒有人煙,來護兒的侄子就率一支軍隊駐紮在那裏。」
張鉉的目光又投向了船隊,喃喃道:「就不知朝廷有沒有把他們忘記了?」
天快亮時,十艘大船滿載着建造船隻的材料離開了北平郡造船工場,在兩千駐軍的眼皮下浩浩蕩蕩駛入大海,向北海郡方向駛去。
但這些只是第一批,他們一共需要走三次才能將材料全部運完,這些船料至少可以建造百艘大船。
當然,這些材料暫時不能放在北海郡,只能放在人口稀少的東萊郡掖縣,那邊有房家的一塊土地,這些材料名義上還是房家的資產。
只要在需要時才能秘密從東萊郡運到壽光船場,張鉉雖然想大展手腳,卻又不得不格外小心
隨着夏天姍姍步入山東半島,戰爭的陰影再次籠罩在青州大地之上,兵部在五月初發來牒文,要求飛鷹軍準備再次攻打琅琊郡,戰爭機器由此開動。
在剛剛修好的北海郡黃河碼頭上,一艘艘從黎陽倉駛來的大船將數萬石糧食運至北海郡,包括上次裴仁基答應的兩萬石糧食。
這次裴仁基爭取到了十萬石軍糧,他把六萬石糧食給了張鉉,由此可見這次將是張鉉的軍隊擔當主力。
裴仁基也搭乘運糧船來到了北海郡碼頭,關於這次南征,他有很多話需要當面和張鉉談一談。
「我說起我還要感謝將軍!」
裴仁基目光深沉地注視着正在卸糧的大船說道:「你替我狠狠教訓了王世充,為我出了一口惡氣。」
裴仁基說得是實話,齊郡通守是他的一個過渡職務,他並不在意清河郡民眾由此大舉遷往北海郡。
王世充在背後狠狠給了他一刀,讓他蒙受奇恥大辱,他原以為朝廷會譴責王世充,並讓王世充向自己道歉,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聖上竟然默許了王世充的所作所為,使他心中充滿了憋屈,而張鉉的出手使他得以長長出了口惡氣。
不過裴仁基提這件事卻不是真的為了感謝張鉉,而是在暗示他,張鉉可是在沒有得到自己的同意的情況下就擅自出兵齊郡,他希望張鉉能明白這一點。
張鉉當然明白裴仁基的言外之意思,歉然解釋道:「大帥過獎了,卑職也是飛鷹軍一員,王世充的作惡同樣令我痛恨,本來卑職想徵得大帥同意後再動手,卻得知大帥去了京城,所以卑職便擅自行動,還請大帥諒解。」
「這件事不說也罷,我們還是說說琅琊郡吧!」
裴仁基很滿意張鉉的態度,他得意一笑,便將話題轉回到了琅琊郡的戰事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