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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天子楊廣的北巡,各地平定亂匪的戰役都漸漸進入對峙期,在中原地區,圍困瓦崗軍已進行了數月,但由於西路楊慶暗中向瓦崗軍源源不斷輸送糧食,使得張須陀對瓦崗軍的圍困始終勞而無功。??
而在江淮,杜伏威軍隊退到淮南蟄伏,張鉉軍隊剛剛結束剿滅孟海公的戰役,返江都整修,暫時一段時間內也不會動新的戰役,在江南,陳棱軍隊無法戰勝得到江南人民支持沈法興造反,雙方處於對峙狀態,在河北,楊義臣和王世充各自的軍隊也在亂匪對峙。
與此同時,河北、中原、并州、關中、隴右、巴蜀、荊襄等等各地亂匪小規模的造反層出不窮,並開始有逐漸擴大的趨勢,整個大隋處於一種大動盪即將爆的前夕。
大業十一年的秋天已過,冬天來臨,十二下旬,江都下了第一場大雪。
沸沸揚揚下了一夜的大雪在次日天亮時停止,太陽衝破重重烏雲,照耀在白雪皚皚的城池和原野上,整個江都城仿佛披上一件厚厚的白大衣,變成一片潔白無瑕的冰雪世界。
由於太陽出來,大街上的行軍漸漸多了起來,畢竟還有十天不到就是新年了,家家戶戶都在忙碌地準備新年的祭祀和新年物品,儘管由於北方河流冰凍,南北水路交通暫時斷流,但南市內依舊熱鬧異常,前來採購年貨的人們擠滿了每一座店鋪。
張鉉的府中也和其餘人家一樣張燈結綵,準備喜氣洋洋慶祝新年,大紅燈籠掛了起來,扎着紅綢的竹竿子也高高豎起,屋前屋後打掃得乾乾淨淨。
大門口,梨香和阿圓各拿一隻桃符在大門上張貼,旁邊徐管家忍不住提醒道:「阿圓姑娘,桃符先貼左面門,再貼右邊門,有講究的!」
「這有什麼關係。要看?反正都要貼嘛!貼整齊點就行了。」
「不是這樣,主要講究一個順,大家習慣都是從左到右,桃符貼順了。明年的年景也就順了。」
阿圓嘟囔一句,「照你這樣說,那些年景不順的,就是因為桃符沒貼好?」
這時,旁邊梨香拉了拉阿圓的袖子。向後面指了指,大家頭,這才現台階下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個牽馬的突厥少女,只見她長一張鵝蛋臉,皮膚稍黑,烏黑的秀扎了無數小辮,頭戴一頂紅色八角帽,身穿緊身皮襖長裙,身材高挑而修長,長得十分健美。腰佩一把鑲着寶石的短劍,後面牽着兩匹十分雄健的戰馬,馬上有弓箭。
看她模樣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雖然長途跋涉使她顯得風塵僕僕,但一雙寶石般的黑眼睛異常明亮。
眾人都愣住了,怎麼來了一個突厥少女?
「請問」
突厥少女用不太熟練的漢語問道:「這裏是張鉉的家嗎?」
「這裏是張鉉的家,請問你是哪位?」阿圓好奇問道。
突厥少女猶豫一下道:「我叫辛羽,從拔野古來,我來找我的夫郎。」
儘管她漢語不太標準,但大家都聽懂了。更加驚訝,阿圓又問道:「你的夫郎是誰?你找錯了吧!」
少女搖搖頭,「我沒有找錯,我的夫郎就是張鉉。我去洛陽找他,洛陽人說他在這裏當將軍。」
她看了一眼牌子,更加肯定,「就是招討使!」
所有人的眼睛都驀地瞪大了,阿圓和梨香更是面面相覷,這個突厥姑娘竟然說將軍是她夫郎。兩人幾乎是同時轉身向府中奔去,「夫人,不得了啦」
這個突厥少女自然就是當年張鉉在草原初戀情人辛羽了,張鉉和她約三年之期雖然還沒有到,但年初辛羽的母親病逝,她給母親守孝十個月後,便按耐不住內心的思念啟程來中原尋找情郎了。
她歷盡千辛萬苦,從草原來到洛陽,又從洛陽來到江都,才終於找到張鉉的家,只是她還不知道,她的情郎已經娶了妻子。
就在這時,張出塵騎馬從外面來,她翻身下馬,一眼看見了兩匹雄健的戰馬,隨即又看見了戰馬前面的突厥少女,張出塵心中奇怪,便問徐管家,「徐管家,她找誰?」
徐管家連忙給張出塵使個眼色,到一旁低聲對她道:「這個突厥少女來找老爺,她竟然說老爺是她夫郎。」
張出塵捂嘴『噗!』一聲差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