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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過,長廊邊的柳枝搖晃,二月里柳枝還沒芽,但姿態已經初顯妖嬈。
「楊大夫。」季重道,伸手推開門屋門。
楊靜昌對他點頭:「今日天又冷。」邁進屋子。
「楊老大夫先喝碗茶湯暖暖。」宋嬰道,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兩個丫頭輕手輕腳的退避,桌子上的托盤裏還放着一湯碗,熱辣辣的香氣散開。
宋嬰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碗正慢慢的喝,道:「虎子睡了,楊老大夫吃了吧。」
楊靜昌含笑道謝,看到宋夫人床邊擺着的小床上睡着宋虎子,因為人胖出鼾聲,怪不得今日屋內安靜沒有吵鬧哭喊,原來睡着了。
「昨晚少爺又一夜沒睡嗎?」他問道。
宋嬰嗯了聲:「怕黑,晚上睡不好。」放下了手裏的碗,用帕子擦了嘴角,起身向內走,「娘昨晚睡的很好,我看氣色也好多了。」
楊靜昌跟隨進去,床上宋夫人也閉着眼沉沉睡着。
宋嬰輕輕的掀起被褥拿出她的手腕,楊靜昌俯身診脈,片刻後點點頭:「好多了。」又仔細的看了面色,宋夫人面色孱弱沒有半點血絲,但呼吸平穩,楊靜昌示意宋嬰到外間來。
「性命無礙。」他低聲道,「只是小姐你也知道夫人的身子已經枯豪太久,只會一日不如一日。」
宋嬰苦笑道:「楊老大夫你說話真直接。」
楊靜昌道:「這種事欺瞞對病人也沒什麼好處。」
宋嬰輕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就是繼續好好的養着,不期望能好,能多一日便是一日是不是?」
楊靜昌點頭應聲是。
宋嬰道:「那就有勞你們了。」
楊靜昌道:「小姐也不要太失望,三分治七分養,夫人如果心情好...」說到這裏,宋嬰看了他一眼,楊靜昌下意識的停下。
室內一陣安靜。
宋嬰道:「自從當年弟弟出事,我也這樣...」她抬手撫了撫臉上的傷疤,「娘的心情是不會好了。」看着楊老大夫,「不過人總要向前看是不是?事情已經不可挽回,相比之下,我們都還活着總是好事,我會勸慰娘的。」
楊靜昌低頭應聲是:「正是要如此。」
宋嬰道:「楊老大夫該怎麼治就怎麼治,該說什麼儘管說,我家的事還怕人說嗎?」抿嘴一笑。
有關宋元的事天下人都在說,這女孩子倒也會自嘲。
楊靜昌道:「小姐放心,我會盡心的。」看了眼內里,「小姐,夫人和少爺都歇息了,你也歇息一下吧。」看着這女孩子遍佈紅絲的眼,到底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呢。
別人家的孩子這般時候還被人嬌寵,而她則要侍奉病母照顧傻弟,宋元這般權貴與她好像也沒什麼福享,倒是擔驚受怕困居不能外出。
宋嬰搖頭道:「無妨,我坐着歇息就好,娘這裏離不開人,她睡的不踏實。」
話音落就聽得內里宋夫人出聲響,宋嬰便疾步過去。
「娘,怎麼?」她俯身在床頭柔聲問道,「要喝水嗎?餓不餓?」
在屋子裏悄無聲息的兩個丫頭端水端飯羹近前。
宋夫人的視線搜尋,似乎有些焦急。
宋嬰側身避讓,指了指一旁:「虎子睡了,娘不要擔心,他很乖,也吃過飯了。」
宋夫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動了動嘴唇。
宋嬰柔聲道:「娘,你也喝點參湯吧。」說罷接過丫頭手裏的湯碗,小勺子舀了吹了吹嘗了嘗遞到宋夫人嘴邊。
宋夫人張開口咽了。
能吃肯吃就好,楊靜昌點點頭,有丫頭邁進來,手中拿着一封信。
「小姐,絮絮小姐的信。」她說道。
宋嬰只專心的餵宋夫人喝參湯,讓她放在桌子上,正說着話宋元也回來了,穿着一身官袍還沒來得及更換。
宋元上前看宋夫人,宋夫人面向里昏昏睡去。
「剛吃了參湯耗費了力氣累了。」宋嬰道。
楊靜昌在一旁點頭:「夫人如今病才好,吃喝對於她來說很是費力。」
宋元便給宋夫人掖了掖被角。
「爹,你不要來回跑,路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