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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
『啪啪啪』
鞭子抽擊後背的聲音響起,讓顧崢的後背也隱隱作痛了起來,同樣都是懲罰,看來的他的工頭劉溜溜下手,還算是有分寸的。
不傷皮肉,只讓人吃痛。
不像是場內的人,只不過幾鞭子下去之後,就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葫蘆。
對於場上的慘叫聲,底下圍觀的人的表情也是不同的。
心痛,驚恐,畏懼,更多的卻是成日間勞作而造成的麻木不仁。
在自己的生存都存在了問題的時候,又哪裏來的多餘的善心為旁人去擔心呢?
所以,場內的懲戒者的目的達到了,在場的這一百多名民夫的行刑也極其流暢的完成了。
黃土地上的點點血跡還沒有失去溫度,卻是在看守場內的隊長帶着漠然的眼神,將這些半死不活的人一併關押到了十輛木質囚牢的大車之中,隨着滾滾黃沙的衝起,被送去了未知前路的遠方。
眾人還在呆愣的目送着曾經的工友的遠去,但是場內的工頭們,卻是用鞭子讓他們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看什麼看,觀刑儀式結束了,都給我各就各位幹活去。都打起點精神來,別想那些想不開的,說不準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對於工頭的畏懼,是與生俱來的。
這些沉默的民夫,扛起一堆堆的工具中的一件或是多件,就朝着自己每日中工作的地點走去。
顧崢也不例外,安安靜靜的跟在顧二叔的身後,朝着自己的挖土方的工地前行。
只不過在走到半路的時候,像是無意識的朝着他右側的那一隊隊伍的方向看了過去。
因為那裏有一個叫做趙天日,趙二愣子的人存在。
此時,在他的身邊,或前或後的圍了不少的人,為了不讓工頭發現他們的異狀,彼此之間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但是只要是仔細的觀察一下,就不難看出,這群人的走動的頻率是相似的,大家都不自覺的環繞在趙天日的旁邊,或是保護或是從眾的以這個人作為了中心。
現在不是接近的時候,貿貿然的跑過去,只會讓己方的工頭產生懷疑。
只是在腦子中過了一圈,顧崢就踏實的將頭低了下來,先埋頭幹活了。
果不其然,因為趙天日日夜的鼓動,讓一部分民夫,在看到了今日的刑罰之後,不但沒有放棄了抵抗,反倒是更加的擔心了起來。
他們焦急浮躁的心,帶動着這一上午,整個空氣中都充滿了不安的分子。
直到眾人結束了上午的勞作,到了吃朝食的時刻之中,這種急切終於是爆發了起來。
從旁觀察的顧崢,就在這短短的發放飯食的過程之中,就看到了不下於十個人的小團隊或是個人,通過各種方式,與趙日天取得了交集。
而等朝食發放完畢,各個地方的工頭也輪換着吃飯,放鬆了警惕的時候。
那些領到了飯食的民夫們,就自發的圍到了趙日天的身旁,想要聽一個說法。
對於這種千載難逢的時刻,顧崢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他並沒有湊到趙天日的身旁,也沒有混跡到那群有想法的人群之中。
他只是蹲坐在了趙天日斜上方的一個凸起的大石塊的斜後側,就像是喜歡在角落中吃飯的孤僻的人一般,仿佛十分飢餓一般的扒拉着碗中的飯食。
這個角度,一點都沒有耽誤顧崢偷聽。憑藉着他耳聰目明的本事,竟是將趙天日的計劃給聽了一個大半。
果然沒有出顧崢的所料,這位同志絕對是傳統意義上的自己的老鄉。
但是觀其特徵以及人物設定,他哪裏又有這麼大的信心,一上來就要搞這麼大的事情呢?
因為這群人的想法十分的貼合穿越眾的主題思想,這趙天日在收買人心與人稱兄道弟的同時,竟是想帶着這群兄弟們造反。
而圍繞在趙天日身邊的,多數都是家中無父無母,沒有什麼拖累的二流子。
這些在村中征派徭役的時候,最容易被拉走的一群人,同樣也是一群最無法無天無牽無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