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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你聽?」
正在行進的哥舒達勒馬急停,身旁小校面色不定的看向身後,那沉悶的聲音由遠及近,就似轟雷般快速襲來。
「不會是雪崩了吧?」
小校牙齒打顫,亂言即出,不待話落,就看到百步外的河道谷中出現一騎,那騎兵全身黑色重冥愷,一杆亮銀槍擎天凜凜,哥舒達牟子緊縮,當即呼嘯:「該死的,是鐵騎營…」一息之後,數不清的鐵騎已經隨李天衝殺來。
「該死的,這群混賬怎麼會在這?武原到底在做什麼?」
哥舒達急聲大喝,可是荒山雪地,鬼才會回答,且哥舒達還不知道,他口中的武原已經在一天前死於李天、林秀的突襲下。
「不准慌,都給老子穩住!」
哥舒達大吼,只是鐵騎未近,在河道谷另一側,順着坡谷雪林繞到前面的趙源、黃齊也率領輕騎也衝殺來。
至此,哥舒達的麾下輕騎們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恐慌,四散奔逃,哥舒達怒罵抽刀,斬落數個從身邊奔逃的部下,但根本壓制下如野馬驚群似的麾下。
忽然一聲虎吼襲來:「哥舒達,你這混賬畜生…背叛遼源軍,背叛老帥…今日我鐵騎兵鋒定要為遼源軍清除你這毒瘤,納命來…」
尋聲望去,李天黑甲黑尾棕,就像一頭髮狂的雄獅咆哮襲來,在這瞬息間,哥舒達心魂一顫,甚至握刀的手也不由的顫抖起來。
「你…你…」
望着快如閃電的鐵騎,哥舒達大口喘着粗氣,梗着脖子抽臂挺刀,抵擋上去,但是銀光襲來,槍鋒破刃,僅僅一個過身,李天以雄獅撲兔的將殺之氣把驚慌失措的哥舒達從馬上挑落。
見到都尉落馬亡命,那些騎兵眼看逃脫無路,紛紛下馬求饒,對此,趙源、黃齊率部後撤,將這些跟隨叛將的雜碎們圍在中間的雪地上,但李天心恨這些叛徒,就是這些混賬,險些要了他爹的命,而他大哥李嘯,至今無音。
「噗噗」接連數聲沉悶,李天已經將數名跪地求饒的傢伙捅殺,十幾步外,林秀看到這裏,心裏頗有不忍,對於蠻子,他可以下令斬首留其腦袋,可是對於同為夏人的將士,他做不到手刃這些已經投降的漢子。
「景允兄,夠了!」
林秀大喝一聲,可是李天已經被憤怒沖紅了眼,他槍出如龍,風起雪追,那些個投降跪地的漢子們見狀紛紛躲開,卻被周圍的鐵騎以槍頂身,硬頂了回來。
「你們這些畜生,雜碎,背叛遼源軍,背叛老帥,你們該殺…你們該死…」
李天叫罵不止,也就幾個呼吸,又有數名叛將部下被他送下地府,林秀無法再容忍,當即撥馬上前,在李天又一次挺槍突殺時,他抽刀斬水,橫砍上去,李天一個不妨,槍鋒被橫刀破開,隨即彈落於地。
「林秀,你要做什麼!」李天怒然質問,身後,鐵騎旋即回鋒壓上,見狀,趙源、黃齊、李虎這些人怒罵:「你們這些傢伙要做什麼?難不成以為我們怕你們?」
瞬息的變化讓先鋒輕騎與鐵騎劍拔弩張,但林秀沉聲壓下趙源等人,沖李天道:「你哥受襲,你爹受襲,是這些叛將所為不錯,但他們已經接連死在你的槍下,這些兵沒了龍首,不過是夏兵而已!你若將他們斬盡殺絕,豈不是和蠻子無異!」
聽到這話,哥舒達的這些部下紛紛跪地請求,一小校模樣的人跪地上前:「將軍明鑑,從頭到尾都是哥舒達、武原、霍長山這些傢伙搞得鬼,他們是將,我們是兵,我們不從,他們即刻就會殺了我們啊…眼下哥舒達已死,我們願意歸降…我們願做將軍的馬前卒…」
「求將軍饒命…」
看着此景,李天只覺的有股火熱氣息憋在胸口,上不出,下不進,約有三息功夫,李天才出聲:「林秀,我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你,你到底是迂腐,還是愚蠢?」
「迂腐也好,愚蠢也罷,我只知道自己是個夏人!」
鬼嚎坡北向,霍長山掌控鷹字營後,接連出手對遼源軍、東州兵發動莫名襲擊,一時間遼源軍下列各軍敗退不斷,東州兵的將士也鷹字營的突襲而對遼源軍怒火滿腔。
幾天前,狼字營統將袁少峰統率輕騎暗中盯查鷹字營,結果自己剛剛離營,狼字營營盤就被攻陷,知曉此消息後,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