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這時,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忽必埃斤心下一緊,抬目看去,只可惜火光微弱,夜深透頂,他根本瞧不清前方境況。
故而身後一個百戶首領帶着本部上前,待那聲音近了,在百戶首領周身火光映襯下,忽必埃斤才看清楚,是一匹草原青棕馬緩緩走來。
&領,這是咱們的馬,馬脖子上似乎套有東西!」百戶首領繞馬一圈,有些驚訝的說。
&們的馬?」忽必望着黑如布幕的四周,謹慎開口:「把馬上的東西拿過來!」
百戶首領將馬脖子下的布囊取回,拎起來試了試,感覺挺沉,且那股子血腥味讓人作嘔。
在困惑中,百戶首領來至忽必馬前,一旁角手接過布囊解開,稍不注意,數顆滾圓的傢伙什掉了出來,映着火把瞧去,那一顆顆面目猙獰、鮮血淋漓的頭顱是如此刺眼,而忽必埃斤在這一瞬間更是神情大變。
&賬,這…這…這…怎麼回事?」
也就這一瞬間,遠處的黑幕里傳來『嗖嗖』的飛襲聲,不待忽必反應,剛剛到前面警示的勇騎隊列當即人仰馬翻。
&人,是夏人來了,這些該死的畜生!」
在殺聲響起的一瞬,忽必埃斤大罵不已,身旁的角手更是抱起牛角嗚嗚吹起來。
可是他不曾想到此番襲殺裘落部的夏人是十分了解蠻部的搏戰習性,不待角手的示警傳到後列的勇騎,前列黑幕中,數百夏騎平展開來,借着馬力弩矢將蠻騎給沖的稀爛,讓後一隻羽箭攜着寒風冷光飛馳而來,直接洞穿了角手的喉嚨,將蠻騎的指揮示警混亂推至於跟嚴重的地步。
看到這裏,扛着埃斤大旗的旗手早已驚顫滿臉:「首領,這麼多夏騎…會不會是遼源軍來了…我們打不過的…快撤…快撤…」
&羔子的種,不准哀鳴!」忽必狂聲大喝,抽出彎刀怒嚎:「卑賤的夏人軟骨頭,他們不可能是裘落勇士的對手…上…給我沖…把他們通通殺光!」
如此的命令讓裘落部直接陷入前後充斥的境地,前列勇騎不明所以,直接被先鋒營林秀、黃齊本隊沖個正着,那數百把連擊弩在一瞬間平射出千隻弩矢,將前列蠻騎給射的混如散沙,幾個百戶首領基本沒有任何反應,就在弩矢的穿透中跌落馬下,旋即被亂馬踏成肉泥。
而忽必的吼聲從本部擴散到部族騎隊,兩個千戶首領從後奔來,分列兩支,向前殺去,只是前列潰散的自家勇騎就像沒頭蒼蠅一樣,被林秀的結成半月衝殺騎陣硬生生壓回來,一時間,前後蠻騎自己倒先撞在一起,如何再戰夏騎?
&賬畜生,給老子滾開!」
一聲虎吼,寒風顫動,忽必右翼,一支數百人的騎隊從黑夜中衝殺奔來,那為首的胖將就似滾圓了的攆錘,一柄長刀更是舞的像火輪,攆錘長刀,兇殺無盡,所過之處,皆無生息可存。
&伯,小心,小心啊!」
李虎衝殺猛烈,將本部弟兄和親兵隊甩在身後,眼看混亂中的蠻騎圍聚而來,親兵直接急的大吼,可是李虎早已在先前趙源的言語刺激下怒火滿腔,此刻,唯有刀鋒鮮血才能解了他的心火。
&嗖』數股疾風擦耳飛過,李虎只感覺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雙目聚神掃去,蠻騎混亂的騎列後,一隊隊的蠻兵衝上來,這些畜生嗷嗷叫着彎弓搭箭,試圖以羽箭壓制這自家輕騎的殺勢,但李虎不畏羽箭着身的危險,壓馬加速,直衝一躍,戰馬嘶鳴,長刀平掃劃出弧光,這些蠻兵幾乎沒有任何抵擋,就頭斷命喪,如此刺激讓李虎更加瘋狂,徑直衝向那黑壓壓的蠻兵陣列。
面對此景,蠻兵試圖以吼叫和蘇門達聖的護佑來挽回一起,可惜兵勢潰散,如何再聚?且忽必埃斤又不是什麼謀略運籌之人,如此的突襲拼殺已經超出他的掌控,不等他的本部騎列擴散至整個勇騎隊伍壓下混亂,在右翼崩裂的一息功夫內,左翼拼殺驟然響起,兩相交合,猶如驚雷炸天崩落般哀鳴徹底將裘落部的勇士推到懸崖邊上。
在這股子雜亂瘋殺中,忽必埃斤心神大亂,茫然無措,環顧周身,僅僅百餘埃斤勇騎護在當下,且他掃目左翼,在哪火光昏暗的拼殺中,他能夠感覺到一股子銳利兇猛的殺氣正在竭力直衝來。
&領,我們撤吧,境況不明,在這麼下去,我們裘落部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