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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聲看去,這漢子身高八尺,盤須滿臉,一雙牛目瞪的溜圓,身後,十幾個架夫們七手八腳將馬袋往車上裝,另有十多個押車的漢子竟然掏出環首刀,跟着盤須漢子追上去。
那騎隊見此情況,旋即停下,為首的青衣漢子眉目細長,乍一看好似宮人,他皺眉低言一句,護着馬車的十幾個騎人紛紛抽出橫刀轉身過來。
「你剛才喚了什麼?」青衣漢子冷喝一聲。
如此蔑視讓盤須漢子勃然咆哮:「你這宮人樣的雜碎,端的人樣,卻不行人事,妄為人種,老子義通鏢局駱鎮山,你又何人?有種留個字號!」
宮人,乃不全之人的諱稱,駱鎮山這一言鋒猶如利劍,直插青衣漢子的痛處,故而這青衣漢子額凸青筋,目射殺氣,直接抽出六尺劍鋒,撥馬襲來,駱鎮山見了,叫罵一句『陰人雜窩種,』便抄着虎頭大環刀頂衝上去。
『噹』的一聲,刀劍相撞,但駱鎮山明顯為內勁渾厚的武人,虎頭大環刀又是力重之物,一時間,氣力猶如波濤洶湧,將青衣漢子的劍鋒給壓弱三分,但青衣漢子心如其人,冷而不全,狠而不漏。
氣力僵持不過,青衣漢子撥馬壓身後退,駱鎮山脫臂一個迴轉劈砍,將笨重的大環刀使得猶如柳枝葉,只可惜不待他刀鋒劈落,那青衣漢子已經側身躬曲,就這一瞬間,後面跟來的一近三旬的青漢急言:「爹爹小心,那宮人使詐!」
話落驚醒,駱鎮山趕緊撤身,結果青衣漢子腿蹬馬韁,一個撇力甩腿,兩根毒鏢從青衣漢子衣衫下的小腿暗盒上射出。
『噹…』『噗…』一脆一悶,駱鎮山叫一聲『狗娘樣的』,便持刀後仰,擋下一枚,錯過一枚,鏢入肩頭,瞬息落下奔馬。
在這一瞬間,身後那些持刀大漢紛紛衝上,可青衣漢子那些騎人部下也都壓上來,眼看搏殺一觸激發,一聲呼嘯襲來。
「爾等住手!」
青衣漢子眉挑目斜,看到數個身着灰布軍衣的青年漢子縱馬奔來。
「爾等住手!」林秀縱馬奔至近前,目瞪溜圓,方才事況緣故,搏戰細節,他都瞧的一清二楚,身為北地剛毅的漢子,林秀最看不得這種陰奸耍詐之徒:「爾等胡亂搶行,險些毀人貨物,要人性命,事後無言謙悔,還暗箭傷人,你們算個什麼玩意兒?」
青衣漢子底氣十足,只見他甩手回臂,劍鋒挺指林秀:「玩意兒?你算什麼玩意兒?一群粗鄙莽夫…不想死就滾開…」
「混賬宮人,無理傷我爹爹,我和你拼了!」
地上,駱鎮山嘴角絲血,一旁,三旬青漢、其子駱長興恨得雙目血紅,鋼牙欲裂,他手握環刀,想要拼命,卻被駱鎮山伸手按住:「別,你不是這人對手…」
話出,一記重咳隨之噴薄,跟着就是一口污血。
「該死的,毒鏢!」駱長興又怒又怕,他們這行人,不怕紅傷骨傷,雖然痛軀,但以武人的根基,修養些時日就會好,可暗毒邪招,一旦中了,怕是五分要命,四分毀身,一分恢復的慘果。
可眼下這地方,雖知中毒,但駱長興等人的跟隊大夫急瞧之後,哭喪無力:「不行,這毒我…我沒見過…」
聞此,林秀怒然:「爾等暗箭傷人,如此心狠…」
「我說,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青衣漢子再度戲虐,聞此,邊洪忍耐不下,這些驍武輕騎剛剛從沙場九死一生回來,那股子殺氣魄力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比擬,不待聲消,邊洪縱馬衝上,那股子兇殺氣勢讓青衣漢子微微一愣,旋即揮劍挺刺。
若比拼招式,林秀、邊洪這些人基本不會,但若輪殺招,青衣漢子則稍遜三分。
只見邊洪抽刀探臂,一記捅殺,目指青衣漢子的腰窩,如此詭異的殺機讓青衣漢子一時驚神,就連駱長興這些鏢客們也是一愣:「他們是西山軍?」
「不,我們是驍武皇輕騎!」
不知何時,林勝已經來至近前,他這麼一冷言,駱長興這些人面色一變,饒是對面那騎人中,也有一人撥馬回至車駕。
「噹」的一聲,青衣漢子劍鋒晃動,打在邊洪的肩頭,但邊洪的刀鋒已經捅下,如此要命的態勢讓青衣漢子不敢硬拼,即刻雙腿發力,猛地蹬躍,踏馬立身,瞬息之下,邊洪一刀捅殺在坐騎的馬腹上,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