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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禹恪眉目一抽,沉言:「何事?」
「韓成生被人殺了,其府宅內搜出大量鹽鐵賬本…其中還有他進奉殿下的書信…那都府衙已經派人抄其府邸了!」聞此,景禹恪的臉色頓時冷若寒霜…
齊王府。
齊王景俞天正與中書閣光祿大夫杜如庭對談,此刻景俞天眉目緊皺,焦躁滿胸:「杜大人,衛桓暫退首府位,長祁連又因事入罪,那中書閣接下來的形勢將會向何處轉變?」
由於夏安帝古怪的罪令,讓中書閣順進第三人杜如庭不敢妄自猜測:「殿下,以目前態勢估測,老夫是不可能沾手首府之位,再者,長祁連入股海記商貨行下罪落獄,可陛下卻沒有再做調查,這就甚是古怪,衛桓暫退代其職,也不合乎常理,若從穩妥行之,還是要靜觀其變的好…」
「正因如此,本王才心神不安!」景俞天心緒稍亂道:「杜大人,當前可有法子讓本王去見長祁連一面,不管怎麼說,他生出這事,本王要有所有表示!」
「不可,絕對不可!」杜如庭直言回絕:「殿下,此時切莫與長祁連接觸,萬一被其它人揪住把柄,悔之晚矣!」
「可這麼等着也不是事!」
「殿下,越是關鍵時候,越要穩住!連親王、慶親王已經被陛下罰去看守皇陵,兵議閣四大將帥王爺瞬間少了兩個,老臣說句不敬的話,如此突變,萬一發生什麼事,對於中都安定,可不是什麼好事?」
景俞天稍稍驚神:「杜大人,您的意思是?」
杜如庭言到即止:「殿下,即便天雷珠的案子被陛下壓下,可是殿下依舊要小心作祟之人,老夫有感覺,似乎有人在暗中刻意推波,想讓中都陷入混亂…」
「誰人敢這麼大膽?」景俞天怒然:「景禹寅?景禹恪?」
「老臣不知!」杜如庭搖頭:「細說回來,秦王殿下執掌河西軍,即便有楊茂為他攛掇,可他本性不在皇權政途,若殿下承繼大統,河西軍不能如臂膀使用,秦王的威脅較之燕王殿下的江淮勢力,要大的多…」
「二弟的威脅比三弟還要大?杜大人,二弟沙場英豪,論政途,就算有楊茂,本王也自問不輸,相反,三弟景禹恪深藏不漏,自十年前領封江淮後,就把那裏治理的如鐵桶一般,麾下更有十餘萬淮南軍,如此威脅怎麼會比二弟小?」
「殿下,雖然燕王實力龐大,可河西軍將領乃秦王,那可是天下第一悍將,試問,眼下軍途中有誰能與秦王一戰?再者,退一萬步講,燕王殿下就算有什麼異動,他的江淮勢力與中都還隔着山川大河,一時半會兒可威脅不到殿下,反倒是河西軍,萬一異動,輕騎飛進,月余內就可從河西地界衝進中都,如此…不得不防啊!」
杜如庭老謀深算,把一應利弊給分析的清清楚楚:「殿下,海記商貨行生出偷運天雷珠的案子,必然其它皇子中的某一位,所以,殿下決不能涉身其中,最好想個辦法,把秦王糾纏進去,他已經被陛下下了罪身詔,下一步就是削其軍權,只要沒了河西軍,秦王殿下就不足為懼,介時殿下便可統掌河西、北疆、中都三州,全力應對燕王!」
聽到這些,景俞天暗暗沉思,杜如庭稍加思忖,繼而諫言:「殿下,此事不能再猶豫了,都府衙陳定碩妄自行事,已經將天雷珠案子再度翻起,還牽扯進中書閣首府及麾下多名臣子,另外還牽扯進驍武皇的將士,若是不藉此時機穩固自身,萬一陛下…後果不堪設想!」
「杜大人,容本王再想想!」
「唉…」
杜如庭看到景俞天的模樣,心下嘆息,若是這個長皇子殿下能夠胸闊睿智些,恐怕早就繼承大統了,偏偏他在關鍵時刻總會心嫉無度,而這也是夏安帝遲遲未選定他的根本。
這時,景俞天近侍王俊來報:「殿下,出事了!」
「何事?」
「剛從都府衙得到消息,國子司業韓成生無緣無故死在府中,並查出大量暗控海記商貨鹽鐵的帳薄,且其中有不少進奉燕王殿下的書信,現在,中書、太府、九門督司已經派人徹查了!」
「誰人幹的?」景俞天頓時驚起,那杜如庭稍加思索,急聲道:「殿下,快,快派人去都府牢!不然長祁連就要被人謀害了!他一死,殿下與他的交際書信保不齊也會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