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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說到此處,又顯得有些猶豫:「爹,昨夜子時,何晴何瞳姐妹私自出府前往校治營找我,讓我放人,試想那何晴性子高傲,以往從未正眼看我,此番竟然來求,定然是何瞳百般求她,但為何這蠻橫千金為何因這麼一個刁民而不惜觸怒何季也要出手救人,兒真的不得而知!」
凌仝聞此來回踱步,大約一息功夫,他才轉身沖凌天沉聲:「天兒,為父問你一句,你認為何瞳與那刁民是何關係?」
「額…」凌天一愣:「爹,孩兒不知!」
「若是真如你那麼說,這刁民其中必定有隱情,只是他身份低微,通俗的講,律法與地位對弱者沒有同情,他定然會再次入獄!」
「啊…這…這…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把他抓緊校治營,這要是讓何晴何瞳知道,一旦何瞳再度求訴何晴,那她對我豈不是…」
「我兒,你怎麼如此急躁!」凌仝低聲呵斥一句:「你這麼做其實正是向何晴獻好的時機,若是被那幫差役抓了,至少先是一頓水火棍伺候,但你抓了他,就先把他關着,若我猜到不錯,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要人,只不過這定然是想收拾那小子的人,那時你就把人給他們,任由他們處置,再往後,你就老老實實等何瞳何晴姐妹再來找你,那時你就循序漸進,一步一步博得何晴的好感,若是不出差錯,數月內我便可為你舉辦姻親事宜,一年內便可成婚!」
「爹,這麼做會不會不地道…」
「住嘴,你個蠢貨,為父這麼做不都是為了你,我在刀尖上滾打一輩子卻只撈到這麼個總指揮使的位置,你還年輕,若是上了何家這艘大船,日後做一封疆大吏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只要按為父說的去做就沒錯!」
「可是…」凌天還想說什麼,卻被凌仝一雙虎目震住,短暫之後,凌天道一句告退,便看守林秀去了。
郡守府,郡守何度很快就結束晨唔,那些參加佛緣祭祀大會的名望官家也都陸陸續續離開,只是在郡守府旁的馬廄前,那輛朱紅漆木的單轅馬車還在等待着。
郡守府的後府花園內,蔡夫人被余氏哄得笑顏不斷,余氏示意身旁的丫鬟,丫鬟上前遞過一個錦盒,蔡夫人生在官家,當然知道這是何意,不待余氏開口,她便出聲:「妹妹,你我若是結為親家,些許小事,托下人言語一聲即刻,還用的着這般?」
「姐姐切勿推脫!」余氏笑吟吟的打開錦盒,從中取出一隻玉鐲,但瞧這玉鐲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瓏透彩光,那柔和滑嫩的晶瑩堪比之月余的嬰兒藕肢,讓人心魂悵惘,愛戀不止,以蔡夫人的身位定然可以猜出這玉鐲子的價值,且玉賦以華貴,如此精良美物,她如何不歡喜,只是余氏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欣喜。
只見余氏小心翼翼的將玉鐲帶於蔡夫人的手腕,道:「姐姐,此物加之於您,不知是不是妹妹眼花老朽,怎麼看的姐姐這是,一池清水繞腕間,柔美嬌和勝似仙啊!」
「妹妹言重了,實在言重了!」
蔡夫人樂得合不攏嘴,余氏順息繼續:「我聽人說,玉聚息聚魂,養以月華之音,這月華之音自然就是月老的音息,姐姐這般喜愛美玉,那月華之音定然輕柔至誠,月老知曉了,咱們的喬公子便可抱得佳人歸了!」
「抱得佳人歸,也抱得是妹妹家的那位嫻熟良女!」
說到這裏,蔡夫人環顧四周,竟然沒瞧見陳姝靈的身影:「妹妹,我那乖巧的女兒今日怎麼沒來?」
「唉…」聽聞此言,余氏當即面色轉憂,那眉宇間的陰雲好似山川海石般讓人沉重:「姐姐有所不知,姝靈她病了!」
「什麼?病了?嚴不嚴重!」蔡夫人神色一變,當即沉聲:「來人,立刻告訴老爺,讓他叱令襄城府醫前去看望…」
「姐姐,不用,姝靈她只是躲避旁雜人等惹出來的心燥病,修養幾天就好了!」
「旁人?妹妹有話直說,我喬氏看上的人,還有什麼人敢來攪擾!」這一語將蔡夫人身為官家中人的氣魄當即發散的淋漓盡致。
「唉,此事說來話長!當年夫婿在進考時路遇一商賈,那人落魄,夫婿心善便給予接濟,那人感激,便與夫婿皆為好友,後那人轉運,資助夫婿,當時二人年輕,便隨口定下了娃娃親,再後來,那人家境再度破落,現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