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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暗理,張祁自然知道,可是他被功利心所驅使,一直在刻意違心前行,現在中都戰況激烈,變化讓人難以捉摸,李天顧忌余後眾多,直言道出,倒把張祁給頂在原地。
「景允,你…」
張祁氣急心燥,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李天槊鋒一甩,全無任何退意。
「此時最好的路…就是切莫再遵循那什麼永親王的話行事,他不是什么正經東西,中都城被破肯定是他所期盼的,否則九門禁軍營怎麼會敗的這麼快?倘若你再兩頭暗作圖謀功利,只怕燕軍入城大勝之際,這數千黎軍精騎就會被燕軍當做間隙者宰殺掉,那時永親王胡亂找個藉口搪塞於你,你還有什麼功利可圖?別忘了,你頭頂上可帶着夏武帝將領的帽子,他們燕軍急需安穩中都,怎會容你!」
李天直言讓張祁心火暴漲,可事實如此,張祁無可否認,況且張祁心底所想與李天大致不差,他其實不在乎誰勝誰敗,他只在乎誰做皇帝後能夠給黎北張氏最大的殊榮,現在看來,夏武帝能夠給予他馳援北將的恩威,可燕王那邊也有暗約其中,只是賀齊、陸言這等燕將卻不識的他,永親王這種勛貴階層的老鬼,肯定也不會真心信守承若,介時少不了搏命相殺。
短暫的急思後,張祁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小爺就在這亂中搏一搏,看看到底能不能尋些兩頭落的功績,倘若不能,小爺就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皇城內,夏武帝知曉外城再度被破的消息後,整個人如坐針氈。
「皇甫崧這老小兒,當真在暗作於朕!」
夏武帝怒火咆哮,黃安趕緊奉聲安慰,可夏武帝非昏不傻,此時虛言已經無法為其解圍。
「燕賊…景禹恪…你到底打進城來了…不行,朕不能束手待斃,朕還有兩萬禁軍,朕還有數支家將軍…」
眼看夏武帝言辭混亂,黃安心碎跪地,急言道:「陛下,恕老奴不尊之罪,為今之計,就是趕緊下令讓慶親王掛帥,繼續統掌外城九門禁軍營剩下的軍隊,以慶親王的聲威,必定能夠掌控亂勢,抵禦燕賊!」
黃安這話雖然有些誇張,可是於目前情況,卻是正確之言,但在夏武帝眼中,朝令夕改,更逢外城九門禁軍營潰敗之際,南宮慶宇就算真能夠扛起現狀大旗,礙於皇威皇尊,夏武帝也不願亂中行險,再用南宮慶宇,稍稍思量後,夏武帝硬聲轉言:「立刻召余長海來見!」
皇城禁軍營,隨着戰事愈演愈烈,余長海將譽王所需的一切安置好,便統率餘下兵力整備待戰。
作為皇城最後一條防線,余長海連日來倍感煎熬,他雖然是夏武帝位臨齊王時的近臣將領,可夏武帝的妒下讓他在無形中偏向於寬厚的譽王殿下,言之就是不忠,可余長海別無選擇,在哪朝堂中,連杜如庭、鄭乾這些老臣都無法阻止夏武帝被人亂言蒙蔽雙眼,他一個武將又能多嘴什麼?
焦躁中,余長海半刻三令兵進行傳哨,以此保證內宮皇城四向安穩。
這時,一皇門宮衛官奔來:「將軍,半刻前,永親王於亂中整合中校營的兵馬,非但不馳援外城,反倒強壓拖戰的魏東林、謝景…」
「什麼?這個老匹夫,當真是混種,不把中都兵將消耗完,他是不打算罷休了!」
余長海怒聲,立刻起身:「快,傳告各校,立刻做好內宮八門守衛,另派人告知外城道中的吏門軍,讓呂霸、周護這些人立刻馳援魏東林等,務必儘可能保九門禁軍營的兵力!」
宮衛官得令離開,余長海坐立不安,剛想出門調兵,以作後援,結果夏武帝的近侍來了。
余長海聽之詔令,趕往乾清宮,夏武帝道:「你立刻率部出擊!」
「陛下…臣將擔着皇城安危之職,若是臣將出擊,這皇城安危怎麼辦?」
余長海不明,可夏武帝卻又自己的打算:「你率五千兵馬出擊東城道,與途徑北城道時,你下令南宮慶宇,攜同出擊!」
聽此,一旁的杜如庭等人離開明了,敢情夏武帝要借着余長海的口來使喚南宮慶宇,此即刻下達軍令,又能避開再度任命的皇威難看之舉。而余長海也明白其意,便不再言語,急急離開。
北城校場,南宮慶宇聞知外城大敗,勃然大怒:「這個皇甫崧,當真是暗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