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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湖城北三十里外的小山頭上草棚里,常宇望着外間雨幕一臉輕鬆,甚至還悠閒的哼着小曲,旁邊呂大器,徐弘基等人則一臉莫名其妙,心道這小太監真沉得住氣,要知南邊可是上萬賊軍在攻城啊,而守城的不過千把菜鳥,即便他在這邊做足了戲給賊軍施壓,但畢竟沒有實質性的打援啊,就不怕剛到手的城又丟掉麼。筆硯閣 m.biyange.com
「報,賊軍攻城不利已撤兵並在周邊大肆掠劫!」斥候來報,眾人聞言頓時長鬆一口氣面露喜色都朝小太監望去,卻見其臉上平靜無波從懷裏掏出幾塊碎銀扔給斥候:「給兄弟們暖暖身子去!」
斥候大喜連忙道謝轉身離去。
「賊軍已退,咱們是否可以入城?」徐弘基問道,常宇微微一笑:「咱家是沒意見,不過國公爺得問問前邊那些賊軍同意麼」徐弘基一窒尷尬的笑了笑:「常公公的意思是,賊心依舊不死?」
「賊軍有奪城之恨一擊無功,豈能輕易死心,必還有第二波,否則他若撤兵不會留一支孤軍在此讓咱們前後夾擊,既然前方十里外的賊軍沒撤走,那就說明他還有心思,而其縱兵大掠也更加印證賊心不死,他斷糧了,他還要盡最後一搏!」
「那咱們還是在這坐視不管,任金聲桓那千把人死守?」呂大器心有不忍,常宇冷笑:「尚書大人是覺得手底下人能突破賊軍十里外的防線衝到城下去打援麼?」
呂大器不說話了,低頭長嘆一聲,趙之龍則插話道:「咱們後邊不還有萬餘人,難道連眼前三千賊軍都奈何不得?」
常宇哈哈大笑:「這個你問錯人了,忻城伯應該問問自己」。
趙之龍被他弄了個大紅臉,又想說什麼卻被旁邊的朱國弼拽了拽衣襟示意他別說了,越說越丟人。
「磨刀不能卷了刃,南京的兩萬兵馬行軍至此已是精疲力盡士氣低迷,若在強行上陣先不說禦敵如何只恐自個兒就亂了,士兵怨氣太深譁變都有可能」李慕仙撫須輕聲說道,眾人目光都看向他。
「督公大人率兵出戰本着是邊練兵邊打仗,可是不是讓他們白白送死,而是循序漸進將他們打磨成一支強軍!諸位,欲速則不達,眼下咱們雖可大軍推進與賊軍力拼,可是一戰之後先不說勝負如何,得多大的傷亡啊,一場就折損過半,往南還有成千上百里還有大小十幾座城還怎麼打?」
眾人默默點頭深以為然,畢竟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明鏡似的。
「賊軍一擊不得,二次必定喪心病狂,督主大人就那麼自信金聲桓那些人能擋得住,若有閃失豈不功虧一簣白忙活一場」呂大器依然念念不忘或許是因金聲桓是他的部下太過關心。
「守城本就是四兩撥千斤,賊軍如今士氣低迷加之天氣影響再兇悍又能兇悍到哪裏,且其兵力如今所剩最多四五千,金聲桓的千餘兵馬足矣,何況他們絕非孤軍作戰,還有整個蕪湖城的百姓」。常宇一臉輕鬆說道。
「常公公就真的那麼自信蕪湖城內的百姓和咱們一條心會幫金聲桓守城?」趙之龍忍不住問道,常宇微微點頭:「若是咱家的人不在或許不會一條心,可眼下況韌在,這傢伙肉沒少吃見的豬更多,他知道怎麼做」。
「可賊軍不可能沒有援兵啊,若其大軍前來金聲桓即便舉全城百姓守城也未必守得住啊!」趙之龍又問,常宇嗯了一聲:「忻城伯總算問道點子上了,賊軍自是有援兵來,否則咱家在這等着幹嘛?」。
眾人一怔,面面相覷似懂未懂。
「天氣惡劣行軍艱難,與其累個半死送過去讓別人砍,倒不如歇足了力氣等別人送上門!諸位覺得呢?」常宇嘿嘿一笑,呂大器等人終於反應過來了,小太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王雜毛,這廝根本就不入常宇的法眼,若想干他,大軍推進便可將其擊潰南逃,然而常宇一來不想讓兵力損失太重,二來也不想讓將士太過疲憊,便以蕪湖城為餌釣王雜毛身後的王體中,他要讓王體中送過來讓他揍!
厲害了我的太監小老弟!
此時徐弘基等人再也不敢對眼前這個小太監有一絲輕視,往日雖聞其威名,但在難盡初見時多以為其跋扈橋橫未必有什麼真本事,可這齣兵才短短几日,從行軍佈陣到運籌帷幄手段老辣又出其不意遠